左臂全无知觉的好处到这会便表现了出来,被小瘦子这般折腾了一遍,恩梵也能面不改色、毫不摆荡,外间侍人送来了热水后,她也能一丝儿颤音都不带的叮咛其退下,关上房门,没有呼唤不得出去。
怀瑾看着她丢脸的面色悄悄叹了口气,部下行动更轻柔了些,又低声哄劝着,让恩梵再醒醒吃了药丸再睡。恩梵眼睛未睁,闻言却也听话的张了嘴,又迷含混糊的喝了几口牛乳。这才气真的放心睡下。
“我不肯意骗你,可这内幕我现在又实在不能说,不能说,你若还当我们是兄弟,就不要多问,替我瞒过这一次!”恩梵面色惨白,唇色暗澹,但看向小瘦子的目光倒是带着十二分的等候与信赖:“我现在能信的,也只剩堂哥了!”
只是这一觉也睡的并不结壮,明显身上已经分外难过,却还要极力复苏着不让本身真的睡死,直到天气黑了又亮,浑沌间,恩梵便发觉到本身床头来了一人,且一进门便径直拉了她的手臂畴昔。
“你胳膊如何回事?我去叫……”
恩梵自是应了,行宫侍人们这时已将热水浴桶筹办安妥,恩梵便也细心的插了门闩,这般景象由不得她多讲究,便也未解发冠,也没有下水,只是立在桶边拿布子蘸了温水将身上大抵擦了一遍,便寻了一套好穿戴的家常衣裳换了,不到两刻钟工夫,便重开了房门,叫了侍人出去清算。
恩梵的衣衫早已被鲜血土泥弄的肮脏不堪,从伤口处挤出的黑血便也不必特地措置,都径直擦到衣裳上了事。
小瘦子坐在院里石凳上,才刚将叫花鸡敲开泥壳,扯开一道口儿,在腾腾的热气里吹动手指头,若不是恩梵开口叫了他,怕是都不会发明他守的人已经出来了。
怀瑾低头一看,恩梵竟是已合了眼皮,又沉甜睡畴昔了,便是他这般来回翻动着给她脱衣上药,又重换了中衣,拆了发冠都全无反应,明显这一夜里是熬的狠了。
小瘦子担忧的看着她的胳膊:“你一人能成吗?要不我留下帮你?”
“有倒是有的,只是要用血参、犀角等贵重药材,行宫里一时配不出,已快马加鞭派人回京去取,比及真的制成也到最早也到明日了。”
怀瑾虽也是一夜未睡,连夜赶来,但这个时候也丁点不敢粗心,只是在脚踏上靠着床头闭目养神,还要留出大半的心神来听着恩梵与外头的动静。
这话虽是恐吓对方居多,但也是有几分至心的,恩梵试了试,她这会已然没法曲折左手的手指,全部左臂也已是完整没有涓滴感受。
小瘦子闻言咬了咬牙,倒也按着恩梵的指导拿了汗巾子紧紧的勒在了恩梵肩头,然后战战兢兢的举起了短刀,冲着恩梵的伤口上划了一道,第一次力道不敷,又晃闲逛悠的补了两刀才胜利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儿,有玄色的脓血缓缓排泄来。
恩梵这会实在全无食欲,乃至模糊有些欲呕之感,但听了石鱼的话后也不敢轻视,硬是灌了很多牛乳与绿豆汤下去,也不知有没有效,只是越今后脑筋便越是昏沉,等得好言将小瘦子送走后,又强撑着精力渐渐喝了些牛乳,更了几次衣,还未到戌时便终究忍耐不住,就那般和衣躺在榻上沉甜睡了畴昔。
小瘦子自是当即点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跟着小瘦子一遍遍的挤压污血,本来的左臂仿佛也略微消了些。但恩梵并没有感觉好受多少,反而又感觉脑筋昏昏沉沉,只想倒下睡畴昔。
“隔了一晚,还来得及吗?”
恩梵狠狠咬了一口舌尖让本身复苏过来,瞧着小瘦子已挤的差未几了,便从随身的行囊里找出了金创药涂上,拿洁净的棉布条大抵包了,幸亏为了以防万一,恩梵出门时这些东西都是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