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之所。
天一宗西北角最为偏僻孤寂的角落,清寒费事,便连六合灵气都匮乏到几近感受不到的境地,明面上是闭关清修之地,但更多时候,它都有另一个首要的感化——
“师妹……”温玉言话语蓦地一滞,接着悠悠一叹,面上就显出了分外难过的神采来,如同微瑕的白玉,让人忍不住感喟。
的确,即便对他们修道之人来讲,百年的工夫也实在太太长远,充足窜改太多的事情——
“外门弟子古岳心性残暴,暗害同门,罚闭关一载,禁饮食。”明欢低头悄悄念罢玉简上熟谙的断语,昂首看向立在她面前的少年,开口问道:“古岳?还不到一个月工夫,你这是第三次过来了吧!”
等得兰心的身影消逝在亭角,温玉言便又回眸看向明欢,声音中稀有不尽的自责肉痛:“魔宗残暴,百年来只是苦了师妹了。”
这不恰是王谢朴重的一贯手腕吗,不管因为甚么原因,一旦感染了敌方,就算面上再如何靠近信赖,暗里里也总会满心防备,便有如现在的她,就算为了宗门已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宗卧底百年,返来后也普通被多方猜忌,以一峰之主的名义来守这贫寒的祭剑峰?
说罢看着大师兄更加痛苦的面色,明欢却忍不住笑的更欢。
“靠野果填不饱肚子的,饿了可与我要辟谷丹。”
恰是林间清泉般天真烂漫的年纪,还并未学会口蜜腹剑的庞大手腕,即便有些担忧着心上人被旁人夺去,但最多也只是在一旁娇缠着打岔,少女纯粹的谨慎机乃至让人生不出讨厌。
一阵枝叶的窸窣,暴露少年略显肥胖的身形,手上握着红绿相间的野果,衣衫还感染着林间晨露,有些狼狈:“抱愧,我并非用心偷听,我只是在,”找些吃的……古岳说着一顿,咽下了未完的解释,只是低头立着。魔宗灭门之时他蓄意自伤,境地大减,禁闭期间内偏又被禁了饮食,虽有经脉灵气护体不至于被饿死,但腹内一刻不断的饥渴折磨也仍然难过的很,
“还是你在担忧,我会说出当日你被俘魔宗后,为求一命出售同门的事?”可这时的明欢却只是冷冷一笑,毫不包涵的接着问道:“现在门内你局势已定,我便是说了也无人会信,你又在怕甚么?”
大师兄却似是完整没有发觉出明欢的态度普通,只是持续温言开口,神情果断:“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幸亏师妹无恙,今后我定会好好赔偿师妹!”
时隔百年,明欢终是又重新踏上了归一宗的登天阶。
明欢眸光微沉,猛地上前一步,残暴的灵气蓦地放出:“如何赔偿?消弭与宗主之女兰心的婚约,按着商定与我结双修道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