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进入了梦境,阎婆惜却正在兴头上。
祝龙的眉头,紧紧蹙着,紧咬着牙关听完了,这才怒骂一声,“胡涂!笨拙!你这榆木脑袋,那贼人穿了凤冠霞帔,便是与你婆娘勾搭在一处关键你么?那你现在如何还能留下性命?”
阎婆惜本来就很不错的表情,跟着张文远的到来,变得更加好了。
祝龙一瞪眼怒道:“你可晓得,张大官人在寿张县的威风?便是父亲,在他面前也不敢大声,更何况你我兄弟?触怒了他,我祝家庄虽有些根底,但也少不了费事!昨晚之事,到底如何,你给我一五一十道来!”
祝彪咬牙道:“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我祝家庄里肇事?大哥,我这就去封了门路,挨家挨户地盘问,定要将这天杀的贼子揪出来千刀万剐了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混闹!”
他的顶头下属,押司宋江已经到了,正坐在桌前喝茶,见到张文远走出去,便放下茶盏问道:“三郎昨夜睡得不好吗?”
祝虎点点头,又摇了点头,“虽不是她,但定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清冷的月光下,宋江一小我骑着马慢行在乡间路上,固然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但与小命比起来,又算不得甚么。夜晚骑马,最是伤害,谨慎为上。只是,这条路宋江走的未几,月色又不明朗,再加上苦衷重重,不觉间竟是迷路了。
宋江猜疑地看了张文远一眼,慢悠悠地问道:“保正可有信函带回?”
阎婆惜骨子里本就不是个良善人家,这些日子又被宋江勾起了一团团的火都憋在肚子内里。被张文远这一挑逗,那里还忍得住?
但是让宋江大感不测的是,他拍打了好久,也不见人来开门。
祝虎见祝龙动了真火,也就不敢坦白,因酒醉的原因,有些细节记不清楚了,但还是尽能够完整的将颠末讲给了祝龙听。
阎婆惜妙目里溢出了露水,哀怨问道:“三郎但是嫌弃奴家的残花败柳之身?”
宋江端着脸站在衙门前,招手将唐牛儿喊了过来叮咛道:“你去一趟紫竹街,跟阎婆说我要去东溪村一趟,今晚就不畴昔了,让她不必等我。”
张文远喜道:“娘子此话当真?”
“到底,是那里出了题目呢?”
张文远微闭着眼,手却还放在阎婆惜的胸前,叹口气道:“只可爱未曾相逢未嫁时,本日过后,只恨不得与娘子你日日夜夜在一起长相厮守。”
宋江骑马去得远了,张文远才缓缓丛门后闪了出来,背动手,目光里多出了一丝等候。
祝虎潸然泪下,祝彪火冒三丈,祝龙倒是面沉如水,冷冷看了一眼倒在床榻上兀自人事不知的张氏,缓缓问道:“是她干的?”
唐牛儿皱了皱眉头,勉强点了点头。
祝龙叹口气道:“去吧,不过怕是已经晚了。那贼人做出这般活动,又怎敢在庄内逗留?”
祝彪恨恨道:“若果然如此,那我也要将胆敢泄漏我祝家庄奥妙的内鬼揪出来!”
祝彪也是紧蹙着眉头,沉吟道:“是贼人打昏了嫂嫂,然后穿了她的衣服,来戏耍二哥?”
宋江看着他那愁眉苦脸的模样,内心好笑,摸出一贯钱来递给他道:“看在我的面子上,权让着她,吃她骂几句,也掉不了二两肉,怕甚么?”
祝龙阴沉着脸点了点头,“怕是如此。”
而祝虎与祝彪两个,对自家的大哥,也向来佩服,应当不至于产生兄弟阋墙的事端。
肯定了祝虎没有性命之忧,又恼他错怪了好人,将刚娶过门的媳妇打了个半死,祝龙不等祝朝奉开口,便命人将张氏移到别院疗养,随后便封闭了房门,罚祝虎在屋内思过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