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斜着眼睛瞅了周通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周兄弟,莫非是瞧不起清风山?”
吴用道:“哥哥勿要悲观,官家聪明,总有一日会明白过来,亲贤臣远小人,重振朝纲,不在话下。”
王英皱了皱眉,“这倒不是,听人说那厮手使一口丧门剑,技艺倒是非常不俗。”
燕顺沉声道:“公明哥哥若不嫌弃,就请到清风山歇脚!”
宋江文弱不假,可他的话,对王英与周通而言,却如圣旨普通管用。
年纪轻一些的阿谁,不开口地抱怨,“老都管,你说恩相如何就看中了这个贼配军?不过是个小小的提辖,驳了我的面子也就罢了,竟连老都管你也不放在眼里!这般没大没小,不知尊卑的贼骨头,就该着发配到边陲去出夫役,怎生能相托这般重担啊!”
宋江赶紧放下酒碗,向世人告声罪,跟着庄客去见晁盖。
晁盖衰弱地点了点头,“为兄也是如此。”
燕顺倒是听出了宋江的言外之意,拱手道:“哥哥如有话说,尽管叮咛便是,小弟们无有不从。”
宋江笑问道:“贤弟之意,他只是在说大话,并无几分真本领?”
晁盖点了头,又在刘太公庄上疗养了几天,等身材规复的差未几了,便跟着燕顺等人上了清风山,坐了第一把交椅。
宋江问道:“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几位贤弟日子过得萧洒,那是因为官府没腾脱手来,等他们当真起来,出兵围歼,单只凭兄弟们一山之力如何是官军的敌手。”
燕顺仓猝拉着王英也跪下,道:“哥哥这是说的甚么话?小弟见地浅薄,只不过有几分蛮力罢了,如何敢坐于哥哥之上?”
宋江果断地摇着头道:“哥哥长我十岁,于我而言亦兄亦父,又冒着抄家灭祖的风险,救了小弟的性命,如何敢居哥哥之前?若哥哥担忧坏了祖宗的明净,不做这劳什子的寨主,那小弟甘心跟随哥哥隐居山林当中,避世不出。”
燕顺这才心对劲足地站起家来,端起酒碗来一口喝干,擦了擦嘴,大喊一声,“痛快!”
宋江赶紧劝道:“两位贤弟且消消火,听我一言。”
晁盖虽已复苏了过来,但精力并不算太好,白日那一战,耗损了太多元气,让他整小我看上去都病仄仄的无精打采。
王英奸笑着点点头,“好,那你便随我来!事前说好,打死打残,存亡由命!”
燕顺倒是蹙着眉头摇了点头,“请恕小弟不敢从命。”
王英惊诧道:“哥哥一片美意,你瞧不出来?”
宋江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说了。几位贤弟若以为我说的不对,不必理睬便是。”
晁盖艰巨地扯出一丝笑容,“贤弟莫要自责,只要你无事便好。”
晁盖愣了一下,随即摇了点头,“为兄见地粗陋,比不得兄弟你通达周到,这寨主之位,贤弟坐了才正合适。”
晁盖之下,世人一番谦让,终究宋江坐了第二位,以后吴用,朱仝,燕顺,王英,郑天寿,总计七人,在清风山上排定了坐次,招人募粮,筹办大干一番。
燕顺沉吟半晌,叹口气道:“若果然如此,那俺们便插翅难逃了。”
宋江在晁盖床边坐了,叹口气道:“哥哥但是吓坏了小弟,只恨我手无缚鸡之力,才让哥哥一小我挡在了前后。”
燕顺也不睬他,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宋江道:“除非哥哥情愿上山坐了寨主之位,不然,小弟就只能无礼了。”
宋江点点头,“既是如此,贤弟且耐烦稍待,等晁盖哥哥醒了以后,我与他筹议罢再给你答复。”
王英道:“现在哥哥,已上了朝廷的海捕文书,四周通缉缉捕,与其四周奔逃,倒不如就在清风山竖起大旗,大碗吃酒肉,大秤分金银,岂不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