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想了想道:“山匪占了天时,有居高临下的上风,若剿捕兵马不敷,怕是难尽全功。”
张叔夜沉吟道:“并非没有能够,但梁山八百里水泊,没个上万军马,怕是端不了贼窝,且容他们闹腾去吧,只要不下山害民,我也懒得去和他们计算。”
慕容彦达挥挥手道:“且先坐吧,等会再说。”
满座人中,刘高是慕容彦达最信赖的人,自不会拆他的台,当即回声而起,朗声道:“公相放心,最多旬日,我必提着清风山贼酋的首级来见你!”
通判吴礼来得最早,见到满脸笑容的慕容彦达,唱了个喏,体贴问道:“使君何事忧愁?”
秦明回道:“清风山匪人数虽并未几,只要五七百人,但多是穷凶极恶之徒,最是悍不畏死,更兼上山只要一条门路,崎岖难行,若贼人封闭了山道,除非天兵天将下凡,不然很难攻上山去。”
秦明回道:“青州两千禁军,设备精美,练习有素,可当大用。五千厢军,虽比不上禁军,但战役力也定然比那些山匪强出很多去。”
吴礼在慕容彦达面前,看似恭敬,但实际上两人却并非是一条船上的。慕容彦达的mm,是后宫正受宠的贵妃,在朝堂上,不党不群,是官家的信臣。而吴礼,却出自蔡京门下,又是清贵的三甲进士,对慕容彦达这位靠着mm上位的下属,打心眼里是瞧不上的。
吴礼笑了笑,道:“也就是说,只靠清风寨的兵马,便足以踏平清风山了么?”
话说到这里,世人也算明白了,慕容彦达名义上要剿匪,实际上却只针对清风山。虽不知清风山如何就碍了慕容彦达的眼,但秦明与黄信,也只能在公开里祷告,清风山上的人自求多福。
慕容彦达道:“通判此言有理,那依通判之见,当如何破解?”
张仲熊冷哼一声道:“那大闹郓城的晁盖呢?父亲也不筹办计算么?”
刘高是慕容彦达的亲信,丛东京跟从他来到青州的。和慕容彦达一样,也是捐官出身,虽不能说半个大字不识,但比拟于他溜须拍马的工夫,不管治军还是管民都差的太多。
来得最晚的,是清风寨的两个知寨,文知寨刘高与武知寨花荣。
张伯奋又问道:“那我们如何做?”
张伯奋迷惑道:“父亲莫不是认定了,那生辰纲追不返来?”
张叔夜叹口气,摆摆手道:“我有些乏累了,想安息半晌,你们自去忙吧。”
慕容彦达脸上挂了不快,沉声问道:“秦统制何出此言?难不成那清风山是通途不成?”
张伯奋想了想道,“梁山贼比来动静不小,父亲觉得,会不会是他们?”
黄信点了点头,“这是天然,这两小我,虽只是郓城县的微末小吏,但在江湖上的名声却极其清脆。出了名的仗义疏财,急公好义……”
手拿着两封信函,慕容彦达悄悄叹了一口气,命人去将青州的文武重臣调集到刺史府议事。
慕容彦达并不焦急表态,而是问秦明道:“秦统制觉得如何?”
慕容彦达沉吟道:“三山当中,以清风山最为猖獗,权势也最大。我觉得,抢先难后易,先破清风山,或能杀鸡儆猴,其他两山有能够不攻自破!”
慕容彦达冷哼一声,“听秦统制所言,就任由那清风山匪作歹,而不管不顾?罢了,你既没信心,我也不敢用你。”
秦明脸上也有些难堪,拱拱手道:“公相所言,虽极有事理,但想要一举攻破清风山,却并非易事。”
张叔夜瞪了他一眼,骂道:“孽子,慎言!浑说甚么?梁世成不为人子,那些叛匪难不成绩是好的?一个个的目无国法,杀人越货,成甚么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