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将雷横送的银子又丛怀里摸出来,拿在手里掂了掂,白玉乔自言自语道:“这夯货,不过是个芥菜籽大小的都头,脱手倒是豪阔。”
雷横咬着牙,铿然拔刀在手,指着林冲骂道:“这般放肆,莫非真觉得我治不了你么?”
中间正在扫地的小厮,闻言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玉乔满脸惊诧,嘴张得老迈,“这如何能够?”
白玉乔无法道:“话虽如此,可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这行当,最怕费事。那雷横,我也探听过了,不是个好招惹的。”
白秀英只是点头道:“三教九流,各色人物,奴家见过很多。虽不敢说洞察民气,但也不是个轻易被骗的。说刺耳些,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美意。雷都头,有话无妨直说。”
白玉乔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一小我策画着。
“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帮你的。”
小厮嗤笑道:“有甚么不成能的?是老丈你初来乍到,眼里识不得真佛。”
血红着一双眸子子,雷横冷森森地看了白秀英一眼,“你开个价。”
雷横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安稳了下气味,淡淡道:“倒也无甚大事,只是想请林寨主帮个小忙。”
白秀英淡淡道:“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奴家新来此地,安身未稳,雷都头如有所求,奴家也是爱莫能助。以是,雷都头的一片情意,奴家也只能心领了。”
雷横嘲笑道:“林寨主很怕死么?”
“你敢!”
白秀英去找陈县令吹枕边风的时候,雷横也乔装打扮了一下,趁着昏黄的夜色无人重视,往北而去。
很久以后,雷横终究还是悄悄叹了一口气,服了软。
白秀英倒是冷哼一声,将金钗扔在地上,“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雷都头你好大的胆量啊!”
阁房里,雷横献宝似地捧出了那支金钗,“俗话说,宝剑赠豪杰,红粉送才子。娘子天生丽质,本不需俗物装点,但头上那支钗子,却有些老旧了,配不上娘子的花容月貌。鄙人虽是个粗人,但也见不得这般凡物玷辱了娘子的仙颜,是以便将这支家传的金钗送于娘子,为娘子你再添两分美艳。”
林冲抚掌道:“雷都头若早就是这个态度,你我又何必伤了和蔼?将相反面,自古有之,并不希奇。雷都头与那陈县令,一个是过江龙,一个是地头蛇,如同水火,不成相容。恕我直言,我梁山大可坐山观虎斗,待你二人分出胜负以后,再做策划也为时不晚。雷都头觉得呢?”
白秀英嗤笑一声,“老娘虽厮混在这北里瓦舍当中,但这身子,却只被一小我碰过。那小我,你惹的起吗?想要上老娘的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本身那副鬼模样!”
白秀英面色安静地瞥了雷横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金钗,轻笑道:“雷都头倒是故意,只是这般贵重的礼品,奴家实在不敢收。”
认清了实际的雷横,本来已安静了很多,但是林冲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几乎气炸了胸膛。
“啊?”
林冲淡淡道:“现在的你,本身难保,灭亡在朝夕之间,又何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雷横面带不快,闷声道:“莫非林寨主觉得,我不配与你为友么?”
雷横深深地看了白秀英一眼,一脸当真道:“娘子莫要生疑,如果喜好,尽管拿去便是。只要能博你一笑,便是豁出去我这条性命,也毫不皱一下眉头!”
强忍着心中的肝火,雷横瞪着牛眼问道:“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聚义厅长官上,林冲看着一身灰尘的雷横,缓缓开口轻笑道:“雷都头,连夜而来,有何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