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呼喊间,两道身影飞起,不消林冲脱手,王伦的那三五个亲信,已经连续飞了出去。
“妙哉!”
王伦闻言,不由大喜,有些不测埠看了林冲一眼,连连点头问杨志道:“不知杨制使意下如何?”
王伦呵呵嘲笑着点头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林教头,玩得好一出以退为进啊!莫非你觉得,水泊梁山之上,尽是朱贵那等无谋愚夫吗?”
杨志是个卤莽军汉不假,但在宦海跌打摸爬久了,自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王伦虽还未明说,但他已经猜到了八九分,眉头悄悄皱起,端起酒碗呵呵笑道:“王头领见多识广,所想所言必是真知灼见,只不过洒家一介军卒粗汉,恐怕是要孤负您的一番美意了。”
王伦面带不快之色地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小可也不好逼迫,就请杨制使安息一晚,明日早行吧!”
林冲傲然回身,气势逼人,冷森森地开口问道:“那你想如何?”
铁塔普通的宋万,挤出去拦在林冲的身前,满脸的要求之色。
宋万面带惭愧,双手藏在身后,推金山倒玉柱轰然跪倒在王伦身前,“哥哥,非是小弟狂悖,实在是不忍心目睹你犯胡涂,断送了这八百里水泊的大好基业啊!”
王伦的脸上阴晴不定,策画不准林冲的筹算,是以也不焦急开口,目送着林冲转过身去,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王伦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气得浑身颤栗,可又无可何如。一股邪火在体内哄窜,引来一股热流节制不住,“哇”的一声丛嘴里喷了出来。
“慢着!”
“气煞我也!”
朱贵也是豁出去了,他是梁山四人组最早和林冲打仗的,也是对林冲体味最深的,是以忍不住就站出来仗义执言了。
“谢大哥!”
林冲天然不是真的想要分开梁山,正如王伦所说的那样,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落草梁山,固然会背上背叛之名,但天下虽大,林冲实在也只要这一条路可走了。
五十岁出头的少将,称得上前程无量,却一朝跌落尘寰,穿越到这陌生的大宋朝,并且面对的又可谓绝境之地,也幸亏他多年行伍磨炼出来的坚固神经。不然的话,恐怕不等王伦脱手他就早已经先崩溃了。
“哥哥你这是为何?俗话说好聚好散,林教头他又没立甚么劳什子的军令状,交不上军令状来那就让他走好了。”
王伦苦笑道:“小可虽鄙人,但心中自也有几分义气。杨制使忠孝分身,奇伟丈夫,小可佩佩尚且不及,又怎会生侵犯之念?子曰,君子不能人所难,既然杨制使偶然,那小可便言尽于此,接下来我们尽管畅怀痛饮罢了!”
杨志却让他非常绝望地摇了点头,站起家来拱手道:“承蒙王头领及诸位错爱,杨志感激涕零,但怎奈家中老母尚在,实不敢擅作主张,还望王头领谅解。”
想了好久,林冲俄然笑了,自嘲普通地摇了点头,“罢了,现在连我本身的保存都成题目,想那么多又有甚么用呢?还是好好策画一下,如何能熬到靖丰年吧!”
林冲的不睬睬,仿佛让高高在上的王伦感受遭到了伤害,很有些气急废弛地追了上来,“你觉得这水泊梁山是你家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世上哪有那么轻易的事儿!”
王伦顺着杨志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道:“林教头,我欲要请杨制使上山聚义,兄弟们一起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不知兄弟你意下如何?”
不要说火烧草料场,怒杀富安陆虞侯如许的弥天大罪,单只是刻在脸上的金印,就让他不敢糊口在阳光下。大宋朝当然武备败坏,但对官方的掌控力却一点都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