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顿时傻了,话到了嘴边被堵了归去,憋的一张白面泛红,轻咳了一声沉吟道:“话虽如此,但有些话,杨制使还请恕小可不吐不快,当明天子固然聪慧圣明,但久居深宫当中,不免被闭塞了视听,更兼朝堂之上群魔乱舞,六贼当道,搅的四海以内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能臣义士若不能与之同流合污,或只能远遁江湖以外,或如我这位兄弟普通,蒙冤下狱,被逼到我梁山上来。”
朱贵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冷静地站到了林冲的身后。
不要说火烧草料场,怒杀富安陆虞侯如许的弥天大罪,单只是刻在脸上的金印,就让他不敢糊口在阳光下。大宋朝当然武备败坏,但对官方的掌控力却一点都不弱。
不等王伦说完,林冲就已经拱手称谢了,也堵住了王伦接下来没说完的话。
“谢大哥!”
林冲的不睬睬,仿佛让高高在上的王伦感受遭到了伤害,很有些气急废弛地追了上来,“你觉得这水泊梁山是你家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世上哪有那么轻易的事儿!”
王伦不去理睬宋万,而是扭头看向杜迁,“你如何说?”
林冲愣住了脚,缓缓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王伦一眼,不发一言,叹口气回身又走。
杨志刚安下心来,却又见林冲笑着端起酒碗来道:“杨兄既然挂念令堂,那哥哥何不成人之美,遣三两小卒下山,将杨兄之母请上山来,共享嫡亲之乐,岂不美哉?”
林冲的表态,让王伦这才略微有些心安,抿着嘴想了半天,一咬牙一顿脚指了指朱贵上首那把交椅道:“柴大官人对我梁山有大恩,他所荐之人,我本不该推拒,你如果情愿留下,那便坐了那把交椅,今后我们兄弟相称,共聚大义,也是欢愉。你如果不肯……”
王伦呵呵嘲笑着点头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林教头,玩得好一出以退为进啊!莫非你觉得,水泊梁山之上,尽是朱贵那等无谋愚夫吗?”
“杜迁,你还要装死到几时?”
林冲天然不是真的想要分开梁山,正如王伦所说的那样,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落草梁山,固然会背上背叛之名,但天下虽大,林冲实在也只要这一条路可走了。
王伦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气得浑身颤栗,可又无可何如。一股邪火在体内哄窜,引来一股热流节制不住,“哇”的一声丛嘴里喷了出来。
“哥哥,小弟获咎了!”
林冲负手而立,好像劲松普通,虽手无寸铁,但胸中好似藏兵百万普通凛然不惧。
“哥哥,不成!”
王伦毕竟只是个落第秀才,自小诗书不离身,没见过多少世面,有些慌了神,强咬着牙问林冲道:“你究竟想要如何样?”
“哥哥你这是为何?俗话说好聚好散,林教头他又没立甚么劳什子的军令状,交不上军令状来那就让他走好了。”
运气嘛,就仿佛那啥,抵挡不了,就只能闭上眼睛来享用了。
王伦捂着胸口发展两步,猛地一顿脚道:“反了!反了!你们都要造反吗?”
杨志却让他非常绝望地摇了点头,站起家来拱手道:“承蒙王头领及诸位错爱,杨志感激涕零,但怎奈家中老母尚在,实不敢擅作主张,还望王头领谅解。”
王伦被林冲的气势所逼,下认识地发展了两步,随即大感丢脸普通地嚷道:“我的亲信安在?”
朱贵也是豁出去了,他是梁山四人组最早和林冲打仗的,也是对林冲体味最深的,是以忍不住就站出来仗义执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