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笑着点头道:“婆婆放心,公子们都是好男儿,你将来啊,就等着纳福吧!”
和阮小七袒胸露腹的随便比起来,阮小二的穿戴就要普通多了,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穿一件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正在自家屋后锄地呢,远远地听到阮小七的呼喊,回过甚去只看了一眼,便让林冲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丝顾忌。
“聒噪!”
两舟并行,阮小七高低打量着林冲,猜疑道:“你为何要帮我五哥讳饰?”
林冲站起家来,拱手见礼,“王某只不过是个跑腿的,可不敢称大官人,五郎如许说,我实在是惶恐的很!”
阮小七越说越气,瞅见林冲腿边那坛子酒,也不客气,上前一掌拍开了泥封,举在空中对着嘴便是一通猛灌。
船行泊岸,系上缆索,阮小七大声嚷道:“二哥,这大太阳天,好人也能晒成病秧子,你锄的哪门子地啊?弟弟本日得了一坛好酒,特来请你吃酒去!”
帘子翻开,闯进一条大汉来,肩膀上搭着一条旧布衫,漏出胸前一个青郁郁的豹子,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着一朵朵红艳艳的石榴花,眼眉凶恶,煞气逼人,大喇喇地抢过阮小七的水来喝了啐了一口道:“直娘贼,明天也不晓得撞了哪门子邪,两只虎头在手没成想碰上了一对锁链子,也得亏老娘那钗子是银的,就是金的,也输没了!”
阮小七擦了擦嘴,恨恨道:“那林冲也是贱骨头,若换做是我,早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成果了王伦一扫胸中的闷气!”
一听到阮小七的话,那婆婆更加活力了,跺着脚又骂道:“阿谁天杀的灾星,好吃懒做的不干活,整日里就晓得厮混打赌,输光了屁股又摸返来偷走了老娘的钗儿,准是又到镇上赌去了!”
林冲天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难不成还真有甚么水怪?但是我看你们兄弟三人,也不似那等怯懦鼠辈,便是水底真藏着甚么祸害,也当不会胆怯才是!王某鄙人,但也练了几天技艺,倒是想去看看,将三位吓成这般模样的,到底是有多么可骇!”
“我呸!”
阮小二阴沉着一张脸呵叱道:“早就和你说过,十赌九诈,少去那种处所厮混,也老迈不小的了,收收心好好干也给你讨个浑家,你就是不听!此次有高朋在就饶了你,再有下次,不消老娘脱手,我就打断了你那狗腿!”
阮小二瞪了他一眼,嘲笑道:“我从不喝不知其味的酒,更不会稀里胡涂的与人喝酒!”
“七弟,老娘说你带了小我,给我开了一贯的人为,是如何一回事?”
近前一看,只见阮小二浑身高低,一身的腱子肉,好似铜浇铁铸普通的结实,面带煞气,眼露凶光,也不去理睬阮小七,而是满脸警戒地打量着林冲。
林冲笑吟吟道:“五郎是个痛快男人,我也就反面你绕弯子。实话说,我眼下的确碰上了一桩难堪事。之前也和七郎说过,家里仆人要过寿,大宴宾朋,别的都不缺,唯缺上百条十四五斤重的大鱼,五郎如果能为我寻来,自不会让你白忙活!”
阮小七打断道:“五哥既然不在家,那李兄我们去找我二哥去!”
“听五郎这意义,是梁山上藏着一伙能人?那又为何不通报官府,将其剪除?”
此言一出,弟兄三人齐声叹了一口气,各自点头不语。
林冲也不搭腔,又问道:“听三位的意义,如果梁山之主换了人,便要上山入伙了?”
阮小七看着阮小二,阮小二也不含混,重重点了点头道:“恰是如此!”
阮小五叹口气道:“谁又说不是呢?他们不怕六合,不怕官司,成瓮吃酒,大块吃肉,活神仙普通。只可惜了我弟兄三人,空有一身本领,却没个发挥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