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讷讷点头。
“我就是不晓得才问娘亲嘛！”
许清欢的话说到了南崔乐的把柄，她自小在宫里长大，各种阴暗之事很多经历，虽说心肠早已变硬，但抛弃一个几近断气的婴儿，扼杀她再次活下来的但愿，心中还是有一抹悔怨的。
“没有！”许清欢扬起小脸，绷着神情：“我从小长在山野之边，只晓得饱暖，不晓得端方！”
南崔乐未收回的手颤抖在空中，看着许清欢倔强的小脸，心底竟生处一阵苦涩。这脾气，如果身上流着她的血该多好？“我……”
热忱冷却以后，许清欢一颗心静下来。细细回想了这些日子的事，许清欢一张雀跃的笑容逐步冷了下来。
“是呐！敢顶撞皇上，气坏太皇太后，更甚拿玉石掷梁王，她这心呀也真是太大了！！”吴嬷嬷沏了一杯茶递给南崔乐，晓得她本日也是被气得不轻：“不晓得这世上有谁能让她收住性子？”
慕晓芹也不催她，只是在一旁陪着，也不说甚么，就只是替她扯扯被衾，掖掖被角，坐在床头，隔着被衾悄悄拍着她的背。
但，如果毕竟命里该有，死在沧雪山上也好过在这里纷繁扰扰。
“两月后是如深的成人礼，本年你去溪山寺的事就压到如深冠礼以后吧。”
月光透过窗户纸打了出去，落在许清欢中衣宽袖撩起的皓腕，如雪冰肌吹弹可破。
南崔乐点头：“方才你也听到了，我让晓芹过两月再去溪山寺。两月多的时候，够你办理了吧？”
“你想说甚么，我晓得。”南崔乐走至软榻，靠在吴嬷嬷安排的软枕上，叹了一口气才答复：“确切，这丫头的脾气实在烈了些。如果管不住，今后定会祸事。得想个别例才行！”
因许清欢俄然的诘责，南崔乐微微今后退了半步，在吴嬷嬷的搀扶下，才稳住。神采一沉，厉声斥责：“没了端方了？！”
“如何了？不能送吗？”
“等一下。”南崔乐俄然蹙起褶皱的眉，深思半晌方才再开口：“这丫头固然性子急，可脑袋瓜子却不钝。如果晓得了本相，恐怕她连这桩婚事都会毁了去！说一半，瞒一半，让她去问晓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