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伸出信子在他手腕上悄悄舔了舔,然后俄然伸开血口咬了下去。许南风轻声闷哼了一声,闭上眼不住地吸气。他脚步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后背狠狠撞在了石壁上,而灵蛇仍然无动于衷地咬着他的手腕,直到眼中的赤色褪尽,而许南风的手腕上却闪现出和灵蛇身上一样的图纹。
许南风伸手转动了一下石台旁的一个圆形浮雕,内里渐渐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接着石封渐渐翻开,一条黑影从内里咻地一声蹿了出来。
“你好好歇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倘若不是这场恶疾,他会是东玥最刺眼的明珠,他的斑斓和崇高无人可及。东玥的朝臣们永久不会健忘那日他身披金色凰袍站在血泊当中傲视着沦为败军之将的安陵王时,他就像是一只浴血的凤凰,在血与火光当中振翅重生,照亮全部东玥的夜空。
白舒夜虽是白舒歌的弟弟,两人道子却相差甚远。比起他阿谁天之宠儿的哥哥,这个弟弟显得笨拙平淡很多,但是笨拙平淡也有笨拙平淡的好处,即便身处于如许的优势,也未曾像白舒歌那般愤世嫉俗心性扭曲。倒是还是活得得意其乐本分而安闲,乃至对这个囚禁了他的东玥少帝也怀着一片美意。
方才他在窗口看到地坊弟子的传信,东玥迎亲的车队已经穿过了乌峰峡,很快就会到达澜城,他必必要在凤太后行动之前争夺到北辰襄这个盟友,有了东玥的支撑,扳倒凤氏的胜算就会更高。
“好或者不好,与你何干?”
灵蛇像是感到到了许南风的苦闷,用光滑的额头悄悄蹭了蹭他的脸颊。许南风这时才暴露了一丝怠倦的神采,他卷起衣袖,暴露本身的手腕,然后伸向灵蛇:“很快就结束了,你就再也不消吃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了。”
“我想问问他的病好些没有?”
他随行的剑侍几近一步都不敢分开他身边,仿佛只要略不留意,他的生命便能够如指尖之沙仓促逝去。
回想第一次见他的景象,他是多么的娇纵放肆,现在却缠绵病榻病骨支离,白舒夜见他如此,不但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之感,反而感觉内心更加的难受,仿佛比他本身生了病更加难受。
那黑影缠上许南风的腰,顺着他的身材一起盘上了他的脖子。黑暗中,墨玉灵蛇那双本来如同黑曜石普通的双瞳现在竟泛着诡异的血光,他身上的鳞片上亦闪现出妖异的斑纹。
“小黑!”
贺凡说罢忙撩开帘子冲着走远的白舒夜喊道:“白公子,陛下要见你。”
“唉……”
北辰襄找不到白舒歌的下落,又不甘心当场等死,只好一遍又一遍在白舒夜的身高低工夫。但是这个蠢货被本身关了半年,甚么有效的动静也供不出来。眼看着再过几日就要到北沧了,而迷香草也垂垂落空了药效,再如许下去他真的熬不到迎娶封平郡主的那一天。
贺凡将北辰襄谨慎翼翼扶起,见他嘴唇微微一动像是要说话,赶紧端来温水送进他的口中。北辰襄稍稍缓过起来,声音里带着微喘地问道:“白舒夜呢?朕要见他……”
他此次前去北沧,北辰遥本是不承诺的,因为他的身材已经太差了,差到如果不消药物强撑底子没法下榻的境地。
他在河边来回走了几圈,一回身看到贺凡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赶紧一起小跑迎了上去。贺凡正苦衷重重,看到他天然不会有甚么好神采:“陛下刚服了药已经睡下,你有甚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就在车外。”
但是最美的时候,也恰是残落的时候。
白舒歌给他的究竟是甚么药?
“白舒夜,你再替朕好好回想一下,你们白家……咳……当真没有甚么家传的秘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