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丽姐姐带的步摇好生标致,莫不是琉馨坊买的?”芬姐也瞥见了那步摇,她可不像元姐似得,还要揣摩半天,当下便问了。
元姐记取这个,冷静的在内心念了几遍。待到了王家,下了马车,便见一个高挑些的女人在前边与珍姐姐妹见礼,身穿月红色长袄,套了件湖蓝色褙子,神情淡淡的。
王家上一辈的女儿多些,是以开了女学。不过这一辈只丽姐一个,便把各家的小娘子都收了过来。如此也不过六人,加上元姐刚七个。年前的时候,绮贵楼白家的蜜斯也在,不过她婚期已近,只呆在家里绣嫁奁,不出门了。
芬姐说了这话,一时竟没人接茬,还是珍姐看不过,上前帮元姐引见了。
这日元姐一早就起来了,穿上春霞帮她挑的水绿色月白领小袄并蜜合色马面褶裙,梳了个飞仙髻,倒显得活泼灵动。
元姐赶紧上前施礼,周蓉也回了礼,只笑着说了句“mm好人才”,便欠身前去了。
她这话音还式微,就听门口又有人说话了:“好生热烈,我来的不算晚吧。”
现在的七人里,周氏蓉姐最大,赵嫦与她同年,小月份,都是十四岁。往下,珍姐、王家丽姐和元姐也是同年,小一岁。珍姐元月生人,丽姐蒲月,元姐最小,玄月份。然后是杨家的芬姐,十二岁,最小的便是珊姐,比芬姐还小一岁。
初二这日乃是夫子的课,说现下刚开端讲《列女传》,元姐昨儿还专门瞧了几眼。
“前些日子见客带了一次,以后就放了几天。”丽姐看似随便隧道。实在,她那天她买走了以后直接就带上了,只不过带的急了,又赶着回家见姨母,走的太快,步摇掉了下来,没摔坏却沾了泥。只那泥沙嵌到了银坠的斑纹里,丫环们如何也除不洁净,只好又送回琉馨坊,让坊里的师父帮手。这不,前几日才又送了返来。
又等了一会,元姐坐在厅里就已听到了外间的环佩叮当之声,接着便瞧见穿了银红色撒花长袖袄,化了盛饰的娇俏少女回身进了门。
其间女子上学不过为了熏陶脾气,并不太当一回事。这王家的女学便是做三休二的端方,且一日只要上午有课,月朔十五不开课,逢年过节不开课。课业也不过三样,书经,乐理和女红。
芬姐见她显摆,撇了撇嘴,又道:“说是一对儿呢,不知那一只让谁得了去?”
珍姐见她过来了,从速引给那位高挑女人:“蓉姐姐,这位是谢家mm,单名一个元字。”说着又拉了元姐,“快来见过周家姐姐。”
世人无有不该,元姐想着,约莫是不成文的商定吧。夫子还没来,元姐不晓得做些甚么,只得悄悄看了看大师都做些甚么。
王家比元姐家不知大了多少倍,七拐八拐的,进了一座小院,院门前书了“真沁园”三个字。元姐一行出来的时候,赵嫦已经在了,当下又是一番见礼。赵嫦说话还算普通些,只元姐感觉她举止甚是拘束,很有些缩手缩脚的模样,不敷风雅。不过能普通相处便好,元姐稍稍松了口气。
她虽说莫要指责,却全无歉意,元姐焉能感受不到?可来人家上学,还能怎地?不过元姐也没硬是做了漂亮状,筹办揭过不提,起家行了礼,也不与她密切,道:“王家姐姐好。”
这位女人进了门直奔元姐就过来了,先是稍稍打量了一番,才道:“是元儿mm吧,第一次见你,我这个做主家的就晚了,mm别怪我。”
这几小我里,丽姐算是家世最好的了,连带的金饰都与其别人分歧。可元姐瞧着却愣了一下,丽姐本日簪的步摇如何元姐感觉有些眼熟,这不恰是前些日子元姐在琉馨坊给婧姐买的阿谁吗,还是那只大些的。元姐挑了挑眉,明显她想起了那日有人拍门催她的事。不会这么巧吧,莫非那家女人就是丽姐?元姐感觉,她转头得问问秋云,毕竟秋云见过那家的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