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绸缎庄恰是在光化的主街上,一同在的,另有两家金饰铺子。马车没行几步,就到了绮贵楼。
韩先生忙着赁铺子买人手且不说,元姐也没闲着。每日除了过问小驴的事以外,她还获得了韩先生的答应,能够上街了。
元姐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还会偷着跟村里的丫头们一起捏泥人。能够是因为常常见韩先生做画的启事,她捏的泥人都要比村里的丫头们好些,起码身材均匀,有鼻子有眼。厥后韩先生带她去镇上也见有摆摊捏泥人的,元姐感觉那是真好,连衣服头发都看得出来。现在,看了这个泥人摊,她就更是赞叹不已了,人物神采都唯妙唯俏,跟之前见的再不是一个层次。
固然珍姐和珊姐不能履约了,可元姐兴趣仍在,因而带了秋云和春霞一起出门去了。
那捏泥人的一听就笑了,却并未作声,只挖了泥做起来。不过一会,左手拎了酒壶,右手拿着笔,张了嘴似是要作诗的诗仙就踉踉跄跄的站到了捏泥人的手里,引了路边很多人立足旁观,另有人鼓掌喝采。元姐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此人的工夫竟到了这般入迷入化的境地,当下又感觉有些不美意义,给了双倍的代价,拿着诗仙走了。
她想看看此人的功底究竟多深,是以并没叫他捏些常见的孙大圣、武二郎之类的,而是点了名让他捏个诗仙出来,且是李白醉酒的模样。
她坐下来,让伴计拿些美意头的珠花过来。过几日说不定就要去了二舅母家,元姐除了亲手给舅母做了件里衣以外,还想给婧姐也备件东西。
店里的伴计见来了个有见地的,不敢怠慢,从速要给元姐捧茶。元姐乍一听这些花里胡哨的绸缎名字,有些晕,只点了一样韩先生常穿的靛蓝色布料子包起来,便回了车里。
话说珍姐的外祖家是枣阳县的大户,算是世代耕读之家,名誉也很高。珍姐固然没了娘,可有外祖一家镇着,姨娘也好,继母也好,并不敢轻待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