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计领着元姐进了临街的一间,还奉了茶过来。又问道:“敢问女人看些甚么?”
“回女人,每件新金饰,都会在第一次上新的半年后再搬上柜台。”
丽姐一听瞪了眼,回身就往窗外看去,正瞥见元姐从琉馨坊出来。丽姐瞧了又瞧,当真想不出来是谁。可看她穿的也就普通,头上除了珠花连件像样的金饰也无,又转了身问店里的伴计:“这对儿步摇是一模一样的吗?”
这伴计早已瞥见来拍门的丫环了,心知不好,又见这位先来的女人看着一副平和好说话的模样,却不是茹素的,只好摆手道:“小店没这端方。”
琉馨坊的内部安排与普通金饰铺子也不不异。多数铺子,都只在进门对着的一面墙上摆金饰,两侧是座椅,而琉馨坊一楼厅堂三面都做了柜子,厅里只简朴的摆上几张凳子,留给主顾稍事歇息。
“那倒巧了,拿来吧,再上些其他的女人家带的步摇我瞧瞧。”
“真没瞧见呢,女人,且声儿也不熟谙,奴婢想不出是谁家的蜜斯。”
元姐趴在窗前去街上看,正都雅见楼下又有女人家出去了。元姐从上边看不清她的脸孔,只瞧见她头发上闪闪发光的金饰。想必是个大师的女人吧。
这边伴计已是端了两个匣子出去了。他把金饰匣子放在桌上,顺次翻开,就退到了一边。
元姐先看了一下左手边的大匣子,里边装着各式百般的步摇。不过元姐更想看装着新品的阿谁,遂转了头,去看右边的小匣子。
这边,主仆三人还没看完,就闻声有人拍门。元姐一愣,想不到谁会来这敲她的门,表示秋云去看看。
“就是你没本领。“她又怨起丫环来。可她越想越活力,又道:“必是哪个乡绅家的丫头,也不晓得买不买得起,横甚么!”
这就对了,又吊了别人胃口,还不华侈了自家技术。论起巧思,琉馨坊的运营比金饰还更胜些。元姐也感觉成心机,想着回家也得跟娘舅说一说。
元姐这儿因为有了这个小插曲,想着另有人在后边催着,也不舒畅。又看了几眼别的步摇,感觉都不如新上的精美,便点了阿谁小些的让伴计包起来。婧姐还小,大的怕她称不起来,还是小些的更合适。
伴计掩了门出去了。元姐见没了外人,也不再端坐椅子上,趴了窗口往外瞧。怪不得城里的女人家都爱往这边来,这跟茶馆也无甚别离了,只茶馆还多是男人,而这琉馨坊却没了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