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姐稳了稳心神,再看这身穿在她身上的素色衣裙,只感觉如同大水猛兽般吓人。
芳菲奉侍元姐退下了脏了的衣衫,看了看她罗纱褙子里穿的艾绿色素面交领衫,道:“乡君不若将这衫子一道换了吧,不然的话,色彩上有些冲撞。”
忽的,元姐脑筋里响起了戚棠方才说话的声音,她叫本身“元儿姐姐”。元姐记得,她从未曾如许叫过。
二人普通言行,可在元姐眼里耳里,却全不一样。
“女人,裙子呢?”秋云问道。
莫非这比甲不是给戚茉如备的,反而是给她筹办的?
秋云的这件丁香色素面比甲是她亲手缝制的,她虽不及元姐出落的高挑,却也相仿,是以元姐穿上这件比甲,并不能看出甚么较着的差别,且丁香色配戚茉如的雪青色湘裙,也算适宜。
戚茉如虽与她个头类似,却要比她饱满很多,特别是在她受了重伤今后,她穿戚茉如的衣裳,应当广大才是,如何但是整好了?
元姐闻言,不由在内心嘲笑了一声,如此火急,是想让她穿了这身衣裳尽快现于人前么?
她这一问,倒让元姐怔了一下。
言语间,已是端起了沏好了茶水的甜白瓷杯,欲一饮而尽,可不知也没,拿着茶杯的手倒是一个颤抖,竟泼出了小半杯在那套方才换上身的衣裳上,特别是那水绿色的暗纹比甲,前襟下水迹斑斑,还挂上了一根茶叶。
不会!
这眼神,明显是怕本身脱了这身衣裳!
元姐深觉得然,跟着点了点头。
她顺着芳菲的话点了点头,只道:“那好吧,我喝口茶便走吧。”
秋云想了想开口问道:“不知戚二女人另有没有多备的旁的衣裳?”
“那乡君也没得换了呀?”芳菲不断念,又道。
元姐看着,有了主张。
“也是折腾半晌了,坐下润润口,歇歇脚吧。”她道。
莫非满是偶合么?
元姐悄悄地扯了扯这件水绿色的比甲,只感觉连腰处都掐得恰到好处,不紧不松,如果戚茉如穿上,怕是都不会这么合适。
元姐的心往下放了放,又听秋云道:“这如何说?沾了茶水的衣裳,即便是干了也有茶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