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忍冬原是个孤儿,多年前在街上乞讨被人欺负,苏丞便捡了她返来教习她技艺。忍冬感念苏丞的拯救之恩,这些年来非常忠心。自打苏丞远赴边塞,忍冬照顾苏瑜也是经心极力的。
说着,她将小匣子奉至嫁妆上,亲身翻开。
平南侯府的三公子苏丞, 本年尚不过十七,虽是二房所出,倒是都城乃至全部大衍朝平辈中最出类拔萃的。
说到这事青黛就来气,不自发声音拔高些许:“这些人常日姐姐mm的叫得比谁都亲热,还不是为了借我们女人攀上三公子。现在三公子在边关的战事不过稍有不慎,她们竟跑得比谁都快。就这类友情,不来也罢,我们还不奇怪呢!”
却见内里摆着一对儿鹁鸽缠枝挂珠钗,首端嵌着成色极好的红珊瑚,光芒滟滟,倒是可贵的好物件儿。
“女人这是起了?”青黛下认识探着颈子往屏风前面瞧了瞧,拉着蝉衣小声扣问。
青黛倒是心肝儿颤了颤,默了斯须才小声道:“是,是户部侍郎府上薛四女人的丫环岚佩,还带了其她几个与薛四女人要好的名媛们的退贴。”
说到这个,青黛摆了摆手,调子低了几分:“别提了,方才在门口遇见了薛四女人的丫环岚佩来退帖子,说过几日咱女人停止的梅花宴她家主子不来了。对了,不止她一家,捎带着还送来了好几封退贴,我看呀,清楚是她们筹议好的。”
突厥见苏丞一介文弱墨客脆弱不堪,占据城池后带着雄师持续乘胜追击,苏丞再逃。
一个未婚的女人家如此行事,如果换作旁人, 都城里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喷出来,怕就能将她淹死。
清楚的镜面上,映照着一名仙姿佚貌的娇俏女子,螓首蛾眉,靡颜腻理,微阖着浓脂艳艳檀樱口,潋滟着含情脉脉桃花目,不笑时眼尾天然上翘,尽显女儿家千娇百媚之姿,风华绰约之貌。
边关的动静传入都城,圣上大怒,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虽未下旨发落平南侯府,阖府高低却已大家自危了。
语罢,她自顾自地提起裙摆便往内里走。
蝉衣点头:“女人说昨儿个睡得早,现在躺久了也难受。”
苏瑜见此疾步走畴昔,独自夺了她手里的扫帚丢给追过来的青黛,又对那人道:“雪还未停呢,扫了一会儿还得重来。何况这活儿自有旁人去做,那里用获得你?”
看她面色不佳,苏瑜问道:“如何了,是在为边关之事忧心?”
而后他又一向死守城池不出,任凭突厥人在城外号令也无动于衷。
关上房门,青黛将身上染了雪的披风取下挂在门后的衣架上,转首见蝉衣端着髹金戗狸猫戏蝶图案的脸盆从内里出来。
咳咳,谁见过亲身上门退亲, 还将未婚夫一脚踹了个狗啃泥的大师闺秀吗?
又问:“不是让你去取先前女人打得头面吗,怎的这么久才返来?”
别的另有一对儿红色的珍珠耳珰,一条水滴状的琉璃额饰。
谁都晓得,此战关乎苏丞的出息,如果胜了则一步登天,今后在朝堂也是呼风唤雨,响铛铛的人物。可如果败了……或许便再无退隐的但愿。
青黛有些没缓过神儿来,眨巴几下眼睛才应道:“……都雅。”看来是她多心了,女人底子没放在心上嘛。
薄粉施面,墨发高绾,再用上新做的金饰,穿上锦衣,苏瑜伸开手臂在镜子前头转了一圈儿:“金饰很不错,不过,如若再有身新衣裳配这副头面就更好了。”
不为旁的,一过抵百功,这是大衍天子一贯的做派。
“嘘,你小点儿声!”蝉衣扯了扯青黛的袖子,就差直接伸手来捂她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