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抿了抿嘴,心头怒意渐起:“守之,逼迫别人很好玩吗?”
蒙冲默了默,俄然道:“江伯父,我也要告别了。”
“如何和我无关?”蒙冲神采也不好起来,强压肝火道,“苒苒,你知不晓得,蒙家和江家一向在议亲,只要江伯父回到卢州,我母亲很快就会请媒人再次上门。”
蒙冲脸上的肌肉突然绷紧,牙关紧咬,好久,开口道:“你公然对十一殿下……”他忽地回身往外走去,“我去找他!”
蒙冲道:“你和十一殿下究竟如何回事?他既和你冒充的郭六定了亲,如何又把你送了返来,苒苒,他是不是……是不是欺负了你,又悔怨了?”
她越想越是烦乱,了无睡意,干脆披衣而起,轻手重脚地推开屋门,走进院中。杏娘睡得死死的,毫无所觉。
江自谨却还没到,江苒环顾一圈,走到中间的配房中坐劣等候。自复苏后有太多的不测和不解,她需求好好理一理。
卫襄的目光落在蒙冲扶着江苒的手上,蓦地冷了下去。
江自谨惊奇:“饭都备好了,你不吃过再走吗?”
江苒从没听过蒙冲用如许近乎要求的语气和她说话,心中难受之极。他对她固执至此,她却必定没法回报。
甚么?江苒愣住:“守之,我觉得前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现在想来,当初陈文旭请了媒人向苒苒提亲时,就已经做了两手筹办,才气在短短的光阴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苒苒劫走。
蒙冲死死地看着她,目中垂垂透出哀思:“苒苒,你变了。在卢州时,两家议亲,你明显是很欢乐的。”
夜深人静,江苒躺在小小的填漆雕花架子床上,听着外间陪床上传来杏娘均匀的呼吸声,展转反侧,难以入眠。
卫襄固然年事小,但毕竟是外男,江苒是要议亲的女人了,确切该躲避。
蒙冲心中嘲笑,面上却一派谦恭,拱了拱手道:“殿下有所不知,末将和江蜜斯自幼一起长大,两家乃通家之好,又将议亲,向来不需避讳。”
他们两个如何会在一起?
让她烦心的是,卫襄竟成了她家的邻居,世上竟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她不信赖,却不明白他究竟想做甚么。
门口俄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你们在做甚么?”
蒙冲忽地跨前一步,按住她道:“你刚醒,身子还弱,不必起来。”
蒙冲的脸沉了下去:“我觉得我前次说得也够清楚,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你我并无反对的余地。何况,我并不想反对。”
江自谨见他态度果断,不好再留,只得送客。内心不免嘀咕:如何一个两个都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