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襄就向前面道:“你去把杏娘扶起来,带到安然的处所去上药。”
江苒抓住他的手微微一紧,欲言又止。
卫襄将怀中之人紧紧搂住,谨慎地护着她向后退了几步,低头望去,脸孔温和下来:“苒苒,你可还好?”
保护如雷应下,佩刀哐啷出鞘。金豆豆咬了咬牙,手腕一抖,一条软鞭如龙蛇夭矫,回旋而出。
“哪个是你娘子!”江苒又羞又窘,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又黑又亮的眼眸波光盈盈,仿佛融入了无穷春光。
“不成能!”卫襄直觉辩驳,“我的人亲身确认过。”
“唉呀,头发都被你弄乱了。”江苒气急,不知不觉中,因金豆豆陈文旭而起的阴霾表情一扫而空。
江苒内心正乱着,把方才的各种和他说了一遍。
卫襄的神采快速沉了下去,几近按捺不住心头的肝火。他望向金豆豆,目光刹时凛冽如刀,森冷命令:“捉活的,给我留下一口气。”
她神采俄然大变,抓住卫襄的手道:“十一,你可知陈文旭劫我出江家时,冒充我留下了两封手札,父亲和蒙冲他们是以才会觉得我和他是私奔的?”
卫襄似笑非笑地看她:“我该如何奉告你?”弯下腰,悄悄附到她耳边问,“岳父大人不准你我暗里相见,莫非娘子恩准我爬墙?”
江苒闭了闭眼,在他带着令人放心力量的声音中垂垂平静下来。宿世她不知另有第三封信的存在,才会措手不及,任人鱼肉。当代却已经不一样了,她有了筹办,有了勇气,另有卫襄,她不会再是阿谁毫无还手之力,任人歪曲的江苒。
热热的气味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含混而密切。江苒的心砰砰乱跳起来,不由红了脸道:“谁是你的人?”顿了顿,她瞪了他一眼道,“休要油嘴滑舌。陈文旭的事事关严峻,我自会和父亲说去,你尽管大风雅方地上门。”
卫襄发笑:“这如何能够,说不定是有人借着他在故弄玄虚;即便他用了甚么障眼法骗过我们,还活活着上,也没甚么好怕的。”他望向江苒惨白的神采,内心顾恤,伸手悄悄抚了抚她滑如凝脂的脸颊,柔声道,“苒苒,你就别担忧了,统统有我呢,我们会顺顺利利的。”
“那就更不需担忧,”卫襄的声音沉寂而暖和,带着莫名的力量,垂垂安抚了她的情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然是捏造的手札,如何能作数?”
江苒摇了点头,有些迷惑:“这么短的时候,你那里调来的这么多保护?”
卫襄嗤之以鼻:“他们又能拿出甚么证据来证明?”
他没想到的是,经历过郭柳之事,他的苒苒对他还是如此信赖。他望着与他近在天涯的,秀雅动听的小少女,表情荡漾,忍不住伸臂将她一把扣入怀中。
卫襄淡淡道:“穿了她的琵琶骨,让计桐去鞠问。”
天罗地网,插翅难逃。
身先人应了声“是”。
“在想甚么,这么入迷?”她呆呆的模样看得卫襄心都要化了,不由柔声问道。
“是,我来了。”卫襄手臂收拢,几近把她全部身子都圈入了怀中,心中后怕不已:如果再迟一刻……幸亏,他没有迟。
熟谙的声音,令人放心的气味缭绕身周,江苒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败坏下来。她喘气不决,一把攀住他的手臂,暴露欢乐的笑容:“我没事。十一,你终究来了。”
江苒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金豆豆一抓留下的红痕,微微蹙眉:“你的手……”谨慎翼翼地悄悄触碰了下那道红痕。还好没有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