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叶身不由己,被她节制着往外而去,不由惊骇地叫了声:“女人。”
在齐地遭追杀时,陈文旭明显还不知宿世的事,莫非是他被金豆豆救返来后,重生返来,却又伤势太重而亡了?
她沉默着坐回车厢,摆手表示鸣叶稍安勿躁。
“女人……”鸣叶焦心肠叫了她一声,对她冒死点头,表示不成承诺。
已经迟了,“嘶”的一声纸张碎裂的声音,画卷变作了两半。
屋后有一个小土坡,满坡树木林立,黄叶飘舞。金豆豆拉着江苒脚步不断,钻入林中,在一个不大的土丘前停下。
江苒向里看了一眼,神情变了。
撒石灰、惊奔马的手腕不但不但明,并且伤害之极,一不谨慎,就会要了她和鸣叶的命。这类猖獗的事可不像谢冕会做的。
江苒发笑:这个傻女人,还觉得人家说让她挑选就真的让她挑选了吗?没看到金元宝赶车底子就没有慢下来。
鸣叶跨前一步想要出去守着她,妇人一伸手就扣住鸣叶的手,一手抵在鸣叶背后,森然道,“这位女人,我们就在内里候着吧。”
她看到了一张熟谙的脸。
又行了一段路,马车在一处清幽的茶庄后门停下。一个四五十岁、脸孔木讷、穿着朴实的妇人守在门口,看到他们迎上来道:“元宝,把六蜜斯请来啦。”说着,伸手将江苒扶上马车。
一景一物熟谙非常,这清楚是她宿世和陈文旭方才结婚时所居屋子的模样。
金元宝是在威胁她吗?她垂下眼,唇边现出一丝嘲笑。
金元宝被她问得头疼,干脆加快了车速。
失落之人,他说的是于先勇吗?江苒一向淡然的神采终究起了窜改,看来于先勇被抓谢冕真的晓得甚么。
遗物?江苒大出不测,如何会是遗物?
马车缓慢地向前奔驰。车厢中,江苒微微愣神。莫非真是谢冕要见她?可他要见她,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茶庄看着已经有些年初了,内里粉墙班驳,装潢陈腐,静悄悄的看不见其别人。妇人并没有带她们去大堂,而是穿过一个回廊往角落处的偏房而去。
她的目光移向妇人,妇人道:“六蜜斯稍等半晌,要见你的人顿时就到。”
“女人!”鸣叶在内里看到她们,一声惊呼,追了上来。这一次,妇人没有禁止她。金豆豆也只是瞥了她一眼,持续扯着江苒向屋后走去。
门被妇人从内里关上,江苒深吸一口气,勉强停歇了下情感,环顾一圈。
妇人将偏房门翻开,回身对江苒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江苒走向方桌,鬼使神差般一层层翻开食盒。菜肴兀自冒着热气,她的目光落在其上,不由瞳孔一缩。
可她没想到,重生后,她竟会在这里看到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屋子。
马车越行越偏僻,火食垂垂希少。江苒眉头微皱,再如许下去,周耀他们只怕没法找到他们的踪迹了。
她的目光定住了,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透出,浑身如堕冰窖。
她想了想,不动声色地将手藏进袖中,悄悄将手上一串奇楠珠丝线掐断。倚着窗口,趁金元宝不备,每隔一段路就丢下一颗珠子。
江苒再要撕,金豆豆一把夺过,气得浑身都建议抖来:“六蜜斯,你,你……”
屋子是租来的,内里的家具或是房东遗留,或是陈文旭向村口木工淘换来的残次品,天然粗糙得很。
鸣叶神采变了变,冷声对金元宝道:“女人乃闺阁女子,只怕不是很便利见外人。”
当时两人流落在外,身上银钱本就未几,她一场大病耗光了财帛,只能靠着陈文旭在内里代人写信、抄书,挣一些糊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