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扶起钟唯唯往值房去,走不很多远,俄然闻声前面脚步声乱响,转头一看,吓得脸都白了,上牙磕下牙:“不,不好了……”
服侍她的小棠急仓促跑来,焦心肠用力摁住她的伤口,一迭声地问:“大人你要好些了吗?”
却见跪在永帝榻前的重华渐渐抬开端来谛视着她,黑幽幽的眼里满满都是怒意和仇恨。
温热的液体从发间流出来,再沿着额头一向往下淌,又痒又麻,怪难受的。
比及醒来,伤口已经被小棠措置安妥上了药,还换了洁净温馨的家常衣裙。
重华唇角勾起,刻毒隧道:“把这个……”
她仓猝爬起跪倒,死死抓住怀中的永帝遗旨,哭着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先帝厚恩,微臣万死难报其一,理应跟随先帝于地下伺奉摆布,但是先帝另有遗言未了,微臣得替先帝了结遗言才敢去死……”
<!--章节内容开端-->钟唯唯跪在龙榻之前,泪眼恍惚地看着只剩一口气的永帝。
韦皇后带着妃嫔和皇子皇女们,潮流一样地涌上来,恶狠狠地把钟唯唯挤得老远,团团围住了死去的永帝和即将即位的重华。
永帝死死抓住一旁的太子重华,竭尽尽力指向钟唯唯,喉间“格格”作响。
“谁敢对先帝不敬?拉下去掌嘴二十!”
钟唯唯气愤地昂首,想要找到阿谁想逼死她的人。
钟唯唯如珠似宝地把黄绫紧紧抱在怀里:“掌灯,研墨铺纸,我要写辞呈。”
“正愁无人护送呢,可巧你们就来了。”钟唯唯回身往外走,重华说不想见到她,就真的不要她在这宫里多逗留半晌,就连拿药和歇口气都不准。
老皇驾崩,宫里乱成一团乱麻,谁也顾不上她,太阳又大,头上的伤口疼得短长,钟唯唯两眼发黑,腿软走不动,就在墙根阴凉处坐下歇气。
钟唯唯持续痛哭,入宫四年,永帝待她不薄,一朝死别,她真的很难过。
“如此怯懦薄情、贪恐怕死之辈,也配谈忠义?别污了父皇的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