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程知正色,寂然道,“我傅徵,生于燕北,善于燕北。
半晌以后。
……
可此人,此人恰好是傅徵。
……”
“多谢殿下体贴。这个,我自有脱身之法。”
“殿下,我姓傅。”
“殿下,我一为献策,二为指路,赤兀极若然入局,那我必定会伴同北胡前锋,经过木头沟,进入西沂,进入沂城,而不会待在北胡大营。”
今后,待到殿下内事无忧,便乘胜追击,完整将北胡归入版图。
殿下,您这是从未承认过,与晏家蜜斯的这一场婚约么?”
归入版图?泽被天下?她竟是已然想到这般深远?
局势严峻如此,在外族威胁的当下,在两军对峙、关隘将破的当口,她想的,不是如何抵抗,不是如何退敌?而是完整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
程知非常打动:感谢!请帮手照顾下,那不被你承认的未婚妻,我的老婆。划重点,我的老婆。
程知:王化之下,皆是天家子民。好些汉厮混血,不是保存堪忧,不是备受轻视,不是活如猪狗么?那么,便使得汉胡一家。
殿下,推让之心,礼之端也。但是,仁人君子,唯独不成让的,是任务。身为傅家先人,我傅徵义不容辞。
殿下,唯有我。”
“那又如何?你是傅家蜜斯, 是名冠燕北的令媛才女。外界倾慕你才名仙颜的郎君, 不知凡几。……”
殿下,我愿以此为契机,最大程度地毁灭胡人的有生力量,让他们再也没有才气越雷池一步。
殿下,论事成掌控,我是最合适的。
傅徵,我引你为厚交,视你为肱骨。今后,不管是安定内乱、处理内忧,还是诛除贼子、稳定朝纲,拨乱归正,清除天下,都还大有可为。你何必如此?”
“……”
蜜斯既是成心一箭双雕,意指北胡在后的主力,那么,你必将会确认,胡人先头军队已然将拿下沂城、安然无异的动静,传回北胡营地。是也不是?
程知摸摸鼻子,轻笑一声,“殿下慧眼如炬。”
而一旦大周军队围城,留给你的脱身时候,可另有?
“我晓得,我很清楚。”
程知目光灼灼,抿唇不语,只定定望向周谦。
眼下如果换做其别人,周谦不免嗤之以鼻。或惊奇对方的无稽笑谈,或感慨对方的热血天真。
“殿下,您曾经有言,‘何来未婚妻?贼子商定,如何作得了数?’。
……”
“甚么臣妻?谁的妻?”
周谦感慨万千:我等你返来。
“殿下,尽吾志也,则无悔矣。我傅徵,当仁不让。”
我等你返来,与你一同拨乱归正、清除天下,与你一同肃除痼疾、与民生息,与你一同乘胜追击、扩大我大周版图。
高收益,夙来伴跟着高风险。既要想占着好处、一击必杀,又想要安闲身退、安然无虞,那里有这般功德呢?
周谦瞧着面前此人的话语行动,只感觉心下莫名震惊。
“嗯?脱身之法?蜜斯你当然身怀绝技,可毕竟是面对千军万马。
……
我傅家忠义传家。我傅家家训,存忠义于心,著功劳于国,以‘仗义行仁、扶危济困’为己任。我傅家后辈,尽忠报国,保境安民,皆是不惧鲜血,恐惧存亡。
殿下,我不甘心,我不肯意。我不想就这般平常击退胡人,如同前辈那般。
胡人即使败退,还能疗摄生息,还能卷土重来,凭甚么?那些被他们残害的无辜,如何没有重来的机遇?
目睹此人俯身一拜,带着一往无前毫不转头的锋锐,周谦便知,不必相劝。
“进入沂城?你也说进入沂城?你不是成心令大皇兄、令傅家军出兵,围攻沂城?阿谁时候,你不是也在沂城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