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请婕妤直言。柳婕妤道：“昨日我于重九排当上作《梁州》舞，官家当时看了，回到寝殿，却叮咛我不成再舞此曲，说……太后不喜好。”
程渊微微摆首，讳莫如深：“这个，娘子就不要问了。”
柳婕妤搁下银箸，在侍儿奉上的银盆中濯净手，再请司膳浑家将这道洗手蟹呈给天子。
卖力进膳先尝的裴尚食躬身出列，正欲取少量先行咀嚼，天子却摆首制止，道：“裴尚食年近花甲，不宜食此寒凉之物，这洗手蟹，还是请婕妤先尝吧。”
整了整衣冠，他朝那女子长揖：“柳娘子安好。”
这稍纵即逝的嘲笑不但令郦贵妃，连侍立在则的老宦者、提举慈福宫程渊都感遭到了寒意。
柳婕妤刹时明白了皇太后讨厌《梁州》舞的启事，又朝程渊裣衽：“多谢先生奉告。”
柳婕妤竟低身朝他福了一福：“程先生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