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农妇听了似有两分信赖,却又道:“这四周没有你所说的屋舍和公子,倒是山间常有精灵作怪,花鸟走兽,乃至山石泥土都可接收六合灵气变幻为人形。客岁我邻居家的四女人七夕那天在山下买了个泥做的摩诃罗,是个戴着金镯子的男娃,看上去白胖敬爱。四女人很喜好,晚间睡觉便把这摩诃罗搁在床头。成果那天夜里,就有一名公子来敲她的门,说敬慕她已久,想与她相见。四女人从窗边窥去,见那公子生得非常姣美,就开了门……”
蒖蒖随之平静下来,嘲笑道:“你别以己度人,觉得世人都像你一样看重你家公子。你感觉他如珠似宝,但在我眼里,他还一定有这块芋头首要呢。”她用心扬起手中的芋头,对那仆妇道,“尚无情感收寒涕,那得工夫伴俗人。”
蒖蒖一哂:“我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不过始终是凡人,估计不配入你鹤精瑶池,以是你把我半夜扔了出来。”
蒖蒖感觉好笑,又有几分害臊,扒开干草抱膝而坐,将脸埋在双袖间粉饰难以遏止的笑容,而这行动令她清楚地闻到了衣袖上所沾的紫藤香。她想起那绿漆小荷叶上的香鼎,再忆及晕厥前那鹤看她的眼,有一些恍忽,心想,昨夜所见,莫不是鹤精窜改的幻景?昨夜那人,白衣上有玄色缘边,还真像鹤的色彩呢。但如果幻景,这紫藤香也应当消逝了吧,却又为何沾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