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窗边托腮望着窗棂外苍茫夜色,不时回望他几眼。
皓月当空,繁星灿烂,群山缥缈。昏黄的夜色伴着清冷轻风劈面而来,似有一缕淡淡花香扑鼻。九层楼阁之下是江涛滚滚翻涌在无尽夜色中,返来的渔船浮在江面灯火阑珊,对岸有人隔江弹唱,琴声幽幽传来,歌声清扬宛转。
她就晓得,当初就感觉这颗痣甚是高耸,乐谟还说这是为了更好的润色这面孔了,现下她可算明白到了真是够润色她的面孔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发笑:“玠哥哥,你扮成乐工的模样真的是……为何还要点上一颗痣……”
“本日?为何我没瞧见?”
本来这楼叫摘星楼,统共十二层之高,方才他们是在第九层,而现下则是在最顶层,这顶部未完整用屋檐粉饰,有大部是暴露来以供观星的。在这高处观星,见银河在空中悄悄流淌,闪动着光芒,清风明月,星空万里,竟如此舒畅。不似常日在空中上望着星斗,此时在这楼上仿若伸手便可摘星斗普通,真是异景。
“昨日。”他的语气毫无颠簸。
远处万家灯火,近处只一盏红烛幽微,暖色晕开在木阁之上。他坐在案前行云流水般抬笔誊写信笺,微小的灯火映在脸上,顿生暖意。
她无聊的问道。
“我的人皮面具可未曾有何特别标记。”他仿佛明白了她认错人这回事了。
“玠哥哥?”
他开口道。
她微微一怔,入王府?玠哥哥竟然也入了王府吗?她怎的竟不晓得。
“玠哥哥,你本日带我来这儿就是让我看这夜景的?”
“我与你一样,戴了人皮面具。”他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口齿之间还留有青梅的余香,答道。
“那你究竟是何时来的?”本觉得他今晚才到,没想到这儿都安插好了,这较着不是彻夜才到邺城的模样。
此时只要他们二人,以是她干脆就将人皮面具摘了下来,暴露本来的面孔。
黑夜当中两人的身影交叉在一起,在月色下投下一张墨色画卷。
“并非如此。”他莞尔,眸中皆是迷茫夜色,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回身向屋内走去:“不是无聊吗?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