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对眸子似一汪湖水泛着粼粼波光,清澈天真,声音软软,似暖风拂过。
她一双眼眨了眨,长睫如小扇扑扇,仿佛不明白他的意义:“但是玠哥哥总不爱笑,三哥说过玠哥哥是得了病才如许的,可爹爹也说过表情经常不好的人轻易得病,以是妤儿想要玠哥哥高兴一点,如许就不会病了,便能够经常陪妤儿玩儿了。”
“玠哥哥~”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前闪过,亟亟的进屋跑到他的身侧,脸上微微红润,圆润敬爱的小手扯了扯他的青色衣角,“阿溪说本日青梅树上开了很多花,似雪普通呢,玠哥哥陪妤儿一同去看看好不好?”
他从袖中拿出一把白玉长笛,放在嘴边吹奏,和着清风,在这花晨月夕之间吹响清乐,仿佛仙乐绕梁。一笛一花,在这朝夕闭幕之间刻下深切的影象。
他不由发笑,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嫩的发在手掌暖暖的:“傻丫头。”
愁情怎是几树花便可袒护的?可面前的小女孩倒是在为他着想,他不由心头一动,缓缓蹲下,恰好能与她平视。他摸了摸她的头,触到软软的发,淡淡一笑:“谁说我不高兴了?”
碧澜院。初夏之风拂过暖和意味,日光于树叶之间投放工驳光影,青梅之花初放,白如初冬之雪落在枝头,散尽最后一抹沁人的香气。一大一小,一青一黄的身影立于青梅树前。男孩面上无喜愠之色,女孩面上常带着温暖的笑意,两人眼中皆是红色花影。
清风仿若践约而至,吹起了他的发,吹落了满树的花,她一扭头,见花瓣如雨飘落,随即欢乐的朝着飘落的花瓣雨跑去,逐着纷繁扬扬的红色芳芳,像在捕一只只斑斓的胡蝶。
他未清算桌面,便牵起她的小手,起家缓缓朝门外走去。
“俟河之清”素笺之上勾画着墨色,似凤凰展翅,又若游龙浮水。执笔之手虽还是稚嫩的十岁孩子之手,却将字中傲骨勾画得淋漓尽致,落笔即有卫家之风。坐于案前的男孩肤白如玉,晶莹剔透,却少了一丝赤色,像被雕镂出的一个美女般。他抬眼望向窗棂外透入的日光,日光中飘着很多浮尘,渺如遨游于江湖当中的蜉蝣。
“好。”
“这花真美啊,可惜只要两树……”小女孩微微蹙眉,粉嫩的小嘴轻抿,腮帮鼓鼓,甚是敬爱,转头抬头望着中间的男孩,道:“玠哥哥是不是感觉这花太少了?他日,我定要让爹爹在再多栽几棵,让这院子开满花儿,这让玠哥哥必然就不会像现在普通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