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三老爷揉了揉眉头,一脸怠倦地点了点头。
把视野从荣府狭小的院子调回熙来攘往的大街上时,都城里头大街冷巷这几日谈的都是帝王北狩秋狝的盛事。
威武彪悍高了阿雾一个头的荣珢就立马颠颠儿地跟了上去,同阿雾去了园子里坐下。女人大了,就是做哥哥的也不好随便收支她的内室。
一个月的日子如流水似地从指缝里流走,荣府的一老一少两位男仆人都安然到家,崔氏一颗提了整月的心终究放下了,嘘寒问暖,里里外外忙个不断。
阿雾上辈子就没体贴过这位何佩真女人,也没有交集,又过了几十年,压根儿就忘了她嫁给谁谁谁了,但这辈子阿雾帮她阐发过,镇国公看着是繁华烧人,实际上也是烫手山芋,乃是俗话说的夺嫡必争之人啊。
阿雾故意戏弄一下荣珢,这个缺心眼的二哥,父亲大人都愁成那样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因此用心撇过甚去不看他,假装领受不到讯息。
这下阿雾可就淡定不了了,侧头对荣珢使了个很霸气的眼神,意义是“跟上”。
阿雾一针见血地戳到了重点,崔氏当即住了嘴。她想想也是,福惠长公主那等眼睛长到头顶的人只怕看不上他们分炊后如许浅的根底,如果老爷是国公府嫡子出身,或可有点儿机遇。
荣珢的确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缝了,哪怕他成心收敛,可不过半晌那唇角就又翘起来了。而荣三老爷则是一脸的烦闷,非常烦闷,烦闷得眉间一个川字,打进门起就没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