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也不劝了,神采一样丢脸。
“但是老爷如果硬生生分开三郎与巧娘,三郎恐怕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下水救人对体力耗损太大,她早就累坏了。
先前府上因为三郎的失落闹得人仰马翻,夜里忽闻三郎落水,他只顾得上问一声人有没有事就赶快命大郎赶畴昔了,现在竟不知三郎究竟是如何溺水的。
真是一点端方不懂的野丫头,先不说一个女人家与她儿子来往,就说刚才分开时竟不晓得对在场之人施礼,就能看出教养如何了。
卫氏身边的大丫环含芳走到巧娘身边,笑道:“巧娘女人请随婢子来。”
“快让他们出去!”未等安国公开口,卫氏便蓦地坐了起来。
安国公大喊一声:“大郎,拦着你三弟!”
很快大夫就替季崇易诊治过,言道吐血昏倒乃是因为急火攻心,加上寒气入体,而后要好好保养,切忌大喜大悲。
“不管如何,与东平伯府的婚事不准退!”
“父亲如果赶巧娘走,那把儿子也赶走好了。”季崇易干脆站了起来。
卫氏眼底闪过寒光。
她本来是瞧不上东平伯府的,当初安国公为了酬谢东平伯兄弟的拯救之恩执意要与他家定下婚事,她还闹了几次。
卫氏捏着帕子拭泪:“现在说这些有甚么用?莫非你和大郎他们就不疼三郎?要我说,还是想想如何办才是端庄。”
这话倒是看着安国公世子季崇礼问的。
“大哥,你让开!”季崇易想要推开季崇礼却挣扎不开,目睹婆子就要出门了,又急又怒之下噗地喷出一口血来,随后栽倒在季崇礼身上。
见安国公嘲笑,卫氏哭道:“老爷,你想想,三郎与巧娘都殉过一次情了,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啊,如果三郎真的有个好歹,我们悔怨就来不及了。”
巧娘不由看了季崇易一眼。
季崇易想了想,冲巧娘悄悄点头:“你去安息吧,明日我就去看你。”
“不可!”见那婆子要往外走,季崇易抬脚去追。
安国公暴跳如雷:“休想,只要我活着你就给我死了这份心,老诚恳实把东平伯府的四女人娶过门来!”
安国公的视野却落在季崇易身后。
安国公心中七上八下,这时仆人仓促出去禀报:“国公爷、夫人,世子带着三公子返来了。”
“如何会没事呢?”卫氏抚摩着季崇易的脸颊,泪珠簌簌而落,“头发都是湿的,好端端如何会落水啊!”
待大夫出去开药方,卫氏不由抱怨起安国公来:“老爷脾气这么急,莫不是要把三郎逼死么?”
“三郎,为父都探听过了,东平伯府的四女人在都城贵女中是着名的美人儿。”安国公耐着性子劝道。
卫氏责怪看了安国公一眼:“老爷发这么大的火干甚么?三郎落了水还是从速请大夫来瞧瞧,开上几副驱寒的药才好。”
安国公冷眼看着小儿子把姜茶喝完,这才发问:“到底如何回事?”
很快一名与含芳不异装束的丫环端着一盏姜茶走上前来。
“是呀,你们订婚后娘也找机遇瞧过了,你父亲没有哄你。”卫氏跟着道。
季崇易直挺挺跪着,语气果断:“父亲,儿子只喜好巧娘,不喜好东平伯府的四女人。儿子连见都没见过她,实在没法与她做伉俪!”
季崇易见状伸手把巧娘拉到身边,直视着卫氏的眼睛:“娘,她就是儿子心悦之人,叫巧娘。”
斜靠着床头的安国公夫人卫氏正抓着安国公的手哭得歇斯底里。
“你――”安国公气得直颤抖抖,转头对着站在门口的婆子吼道,“带人去把阿谁巧娘乱棍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