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四抬手打断这老寺人，晒道：“牛金星真是这么说的？”
“天子睡的床你道跟百姓一样啊。”
“老爷，这老寺人夺目的很，说话不成信。”
老寺人很必定。
“明天早晨姑息一夜，等明儿再说吧。”
陆四随口那么一说，哪晓得侄孙真当回事了，这边见御阶边上有条断了腿的凳子，便拿来担在御阶上坐了下来。
“四爷爷，要不要找羽士和尚做个法事，念个经甚么的？”侄孙义良考虑得比较殷勤，因为这孩子比较科学。
“这...”
印象中前明的时候倒是有块匾，仿佛叫“敬天法祖”，现在不见估计要么是当年顺军进京后给砸了，要么就是寺人们把那匾当宝贝给弄走了。
陆四哈哈一笑，没有难为这老寺人，道听途说也好，蓄意编排也好，这紫禁城被他那老丈性命人放火焚毁老是究竟。
步入大殿当中，陆四没感觉有甚么阴沉，倒是有股新意。
“是这么说的。”
“这...”
陆四问：“是你亲耳听到的？”
不过放的是天子而矣。
不得不说，到底是历经六朝的老寺人，这魏良臣说话就是好听，陆四比较爱听。
“你们都下去，该歇的就去歇着，有甚么需求你们的自会着人唤你们来。”陆四挥手表示众寺人宫人退下。
陆四笑了笑，不消问都晓得，那所谓歹人必定就是宫中的寺人，而那被寺人拆走的床多数是甚么宝贵树木打制而成，不说整床，就是一块木板拿出去恐怕都能卖很多银子。
帝都、皇宫，是法统的硬件。
陆广远上前替叔叔脱下皮靴，深思是不是去弄点热水给叔叔洗脚。
陆四让义良去找十几床被子来，彻夜他陆家爷孙三人就在这大殿打地铺。这让魏良臣同那帮寺人宫人都是看傻了眼。
陆四看了那老寺人一眼，没有说甚么，带着侄儿、侄孙在殿中逛了一圈。
“嗯，等徐帅进了京，得从速请人家过来做场法事，一吊铜钱怕是不成...”
义良倒把这事放在心上了，他听人说过第八镇的徐镇帅曾经在陆家老祖坟，同那宝塔寺的和尚们一起做过法事，为的是续上陆家的龙气。
处置实来看，老陆家的龙气百分百被续上了，要不然四爷爷也进不了北都城，同时也申明徐镇帅是有两把刷子的。
老寺人吱唔起来。
“万岁有所不知，这殿是前年才修的...当年并非永昌天子成心烧毁，乃是牛金星进言，说甚么西楚霸王入咸阳火烧阿房宫，连绵三百里，何其壮哉。今大顺亦可效仿烧掉紫禁城，一则楼台亭阁不会遗留于满洲，二则不失霸王风采...”老寺人魏良臣有鼻子有眼的在那说的头头是道。
陆四明显是打趣侄孙，徐和尚一个信菩萨的，到哪找桃木剑开坛做法。
可惜李自成撤离过分仓猝，如果能有半个月时候，多尔衮看到的必定就是废墟。没有完整的北都城，满清也毫不成能在北方推动这么快。
“万岁为百姓，百姓也当为万岁。”
从政治角度解缆，李自成明显是想通过焚毁紫禁城使满洲没法在北京获得法统。
当年李自成撤离北京时曾命令焚毁紫禁城，乾清宫就被焚了大半，现在的乾清宫是满洲顺治元年重修的，比前明要小很多，修建用料不过三年，看着天然也是新。
乾清宫实在真的不祥，此宫虽是前明天子寝宫，但真正居于此宫的却不到一半，并且除崇祯以外，前明历代天子身后都是停尸于乾清宫，也就是所谓梓宫安奉处。
陆广远则奇怪的在那打量一根根柱子，不晓得这屋子是如何建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