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矩比来身材不太好,已有些日子不在宫中了。万历对他的病情蛮牵挂的,特地叫人去看过他。
万历颇是科学,觉得此乃天意,遂不顾郑贵妃的泪眼,将宗子常洛封为太子,常洵则封为福王。
“陛下,本日可有收成?咦,一条也没啊。”郑贵妃过来时,没见着鱼,不知丈夫已叫人将鱼拿去赏了,还觉得丈夫没钓到呢。
“老陈公不在家歇着,进宫做甚么?”陈矩的到来让万历有些不测,“老陈公”是他对陈矩的特称,以示恭敬之意,
之以是如此,倒是万历临时还没找到能合本身情意的阁臣。前番王锡爵被阻之事,也一向叫他恼火着。
万历表情大好,叫内监将鱼提去赐给诸位大珰,放下鱼杆,拿着宫人递上的湿手帕净手。
“你去见她做甚么!”
天子不批,外朝却不能承诺。叶向高亲身到陈矩府上去了一趟,陈矩这才拖着病体入宫。补充阁臣是大事,哪怕他身子再不可,也得撑下来。
万历有些不快,这么多年,要说他最悔怨的事情,莫过于幼年无知,在母亲的宫殿一时性起,将那王宫人按在地上,乃至本身几十年都不高兴。
内阁现在就大学士叶向高一人主持,既是首辅又是独辅。叶向高又没有三头六臂,那里支撑得开。外朝关于推补阁臣的奏疏上了很多,但万历却一概留中,并未曾给出批复。
“走吧,朕累了,回宫吧。”
万历猎奇,翻开看后,不由失声笑了起来:“这小家伙净瞎嚷,甚么溜鹰斗狗,搞的朕倒是像个纨绔后辈。”
陈矩有些绝望,但也知此事急不得,便从袖中摸出东厂刚送来的一封密递,呈给了天子。
万历叮咛内监清算东西,筹办和郑贵妃一起回翊坤宫。这时内监来报,说是司礼掌印寺人陈矩来了。
“没甚么,只是路过,见见而矣。”郑贵妃见丈夫不欢畅,笑了笑,跟畴前一样抱住他,然后摸摸丈夫的脑袋,嗔声道:“你就跟个老嬷嬷似的,至于么。她如何也是你的女人,有再大的恨意,都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么。”
“你怎现在才过来?朕钓着很多呢,叫人拿去司礼监了。”万历呵呵一笑,发明郑贵妃仿佛表情不大好,便问是不是太后那边又说了甚么刺耳的话。
“拿去司礼监,说朕赏的。”
“朕就是放不下,”万历停了下来,轻叹一声后又问郑贵妃:“她如何样?”
“李三才么…”
郑贵妃过来时,万历仍沉浸在面前风景当中。
“老奴觉得,李三才久为督抚大员,才气出色,若为户部尚书,国库可完整;如做本兵,兵事可强化;如做都察院总宪,是非可明断;如做吏部天官,人才可登用;如入阁为大学士,则皇上与外朝六部九卿之间,可补救如一家。”陈矩对东林党靠近,自是对李三才不吝歌颂,在他看来,他也是公心。既然外朝都说李三才可用,那他身为司礼掌印,自是要向天子保举。
万历眉头皱了皱:“噢。那老陈公觉得何人可入阁?”
当年万历曾写下封皇三子为太子的手谕赐给郑贵妃,郑贵妃当宝似的装在锦匣里,放在本身宫中的大梁上,以作为今后根据。
万历最不想入阁的人选,陈矩却偏要提出来,这让贰内心很不舒畅。郑贵妃发觉丈夫心境颠簸,悄悄捏了他一下,提示他不要意气用事。万历看了郑贵妃一眼,微一点头。
万历听后,点头道:“老陈公说的不错,福清相公也说李三才好学力行,廉直淡泊,有当代醇儒之风。”
左光斗、周朝瑞等东林新晋去通州驱逐进京的杨涟时,郑贵妃在垂钓台那寻着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