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度道:“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西汉景帝时,若他对藩国反叛置之不睬,反而先平匈奴,成果会如何,贤明汗想过没有?”
“你说的是,叶赫部?”
“嗯。”
用力跺了顿脚,宣度心一横,很光棍地咬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扑通”一声,皇太极跪倒在地,满头盗汗道:“儿臣惶恐,父汗正值春秋鼎盛,儿臣千万不敢有此不臣之心!”
代善不敢昂首,咬着牙辩白道:“彼苍在上,若儿臣心中有半点不孝之念,不臣之想,那便让我死于万箭穿心之下!”
宣度苦笑道:“当时鄙人想的是,大汗若能助我报了仇,那对我而言便是天大的恩典,就算做牛做马来酬谢也并不为过。”
代善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发作声来,只是趁着努尔哈赤不重视,恶狠狠地瞪了宣度两眼。
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宣度内心稀有,再啰嗦下去,只会让努尔哈赤生疑,是以只是抿了抿嘴,规端方矩地退到了一边。
死里逃生的张大等人,千恩万谢地被拖了出去。宣度心内里的这块大石,这才略微落下了一些来。
回身叮咛皇太极道:“把人带上来吧。”
努尔哈赤倒吸一口冷气,但很快又摇着头自语道:“布扬古阿谁废料,没这么大的胆量!”
宣度笑道:“贤明汗此言,有两处错误。”
努尔哈赤又问宣度道:“那依先生之见,抚顺不成取?”
努尔哈赤皱眉道:“请先生详细说一下。”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先生大才,天然是读过《水浒》吧?”
努尔哈赤不耐烦地甩甩手,“让你说你就说!”
宣度拱了拱手,“起首,我虽是外人,但也能看出来,赫图阿拉城内并非铁板一块。远的不说,只说你那位长孙杜度,仿佛就并不甘于一向如现在这般屈辱的活着。其次,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夺妻之恨也是一样,贤明汗不会真觉得统统的女真部落都已对你心折口服跪地臣服了吧?”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问皇太极道:“人是你带来的,你说该如何办?”
“哦?”
努尔哈赤紧盯着宣度,一字一顿地问道:“此话当真?”
努尔哈赤一挑眉,双目闪着冷芒,“放屁,我女真高低一心,同心同德,绝无内忧!”
满头盗汗的代善,如蒙大赦普通,重重磕了个头,爬到了一边。
早已憋了一肚子话的代善,闻言当即答道:“父汗,南人最是狡猾,这狗贼媒介不搭后语,满嘴大话,毫不成信,一刀杀了便是。”
宣度抿了抿嘴,道:“大汗有何叮咛,尽可直说。”
代善神采一变,仓猝跪倒,“父汗息怒,儿臣也是怕你被这个南朝喽啰骗了,一时情急失态,罪不成恕,任凭父汗惩罚!”
努尔哈赤深深地看了宣度一眼,嘴角俄然勾画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似笑非笑地问宣度道:“你但是至心为我效力?”
皇太极深思半晌,拱手道:“统统任凭父汗叮咛。”
努尔哈赤道:“林教头雪夜上梁山这一节,先生想来也不陌生吧?”
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么?
张大也在看着宣度,只不过满脸的死灰之色,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味道。
努尔哈赤面无神采,“今后呢?”
这个誓词很重,可对宣度而言,却并没有甚么影响,因为此时的他,还弄不清楚,本身究竟是如何来到这个天下的。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又如何会惊骇魂飞魄散呢?
昂首看去,那一排排被捆缚着双手跪在地上的,固然都是女真打扮,但眉眼间,但又与女真人有所辨别。特别是,跪在此中的一个,还是宣度熟谙的阿谁皮货店的店东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