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一脸惊诧,随即狠狠地指了指西面,“要说错,也全都是努尔哈赤那老贼一小我的错。要不是他发兵造反,这些人也就不会死。”
曹文诏倒是眉飞色舞,乐颠颠地跳过了一道道壕沟,将扈尔汉的脑袋提到了宣度面前,喜滋滋道:“大人,有了这个,别说百总了,就是让你一步升个千总都不在话下。”
曹文诏狠狠地跺了顿脚,“狗鞑子,迟早有一天,老子会杀进赫图阿拉,以牙还牙,让你们血债血偿!”
曹文诏赶紧给他打气道:“大人,我传闻过这么一句话,叫做是人定胜天。现在辽东百万生灵的安危,可全都系于大人一人之身,大人可千万不要悲观沮丧啊!”
“等甚么?”
又是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在吉林崖设伏,那么就必必要防备界藩城内的建奴偷袭。但是我们兵力有限,底子就做不到两端兼顾。但是除了吉林崖,另有甚么处所能把建奴装起来呢?”
“我听得很清楚,用不着你给我反复!”
曹文诏见状,也是不敢再吭声了。
在雄师已经进了城,又有李永芳这个带路党帮手的前提下,女真统帅就算是个傻子,也必定能攻占抚顺了。
骂归骂,可骂人甚么都处理不了。
宣度背动手,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那些到死都不肯退后半步的尸身,长叹了一口气,“这该死的战役,还真是一座庞大的绞肉机!”
“大人,大事不好了,抚顺城,丢了!”
郭铁耙倒是一拍脑袋,大声道:“吉林崖!”
曹文诏恍然道:“大人高超,小的佩服!”
见宣度发了火,曹文诏当即诚恳了下来。
这是郭铁耙心内里的设法。但他不晓得的是,拿一本这个年代的书给宣度,他必然会很头疼的。繁体字的辨认难度先不说,光是断句就能要了宣度的命。
“看起来,想成大人物,还是要读书啊!”
曹文诏面带遗憾地问道:“大人,要不要再等等?”
曹文诏摸干脆地问道:“那把界藩城打下来呢?”
宣度用力啐了一口,“我呸!老子算是个甚么东西!这两场仗打下来,早就把葫芦里的药都取出来了!咦,葫芦?”
郭铁耙摇了点头,“没有,但是守备王大人战死了,唐大人估计,估计也……”
说到这里,实在已经没有需求说下去了。
曹文诏道:“之前听唐大人提起过,说甚么善不睬财,慈不掌兵,我以为很有事理。”
宣度点了点头,“你说的有事理。战役,向来都是容不得半点悲悯的。”
宣度摆了摆手,“你我情同兄弟,在我面前,不必那么客气。”
“我们有甚么错?”
宣度也是大声吼了一句,一向能够压抑的情感,也终究完整发作了出来,“但是,用你的猪脑筋想一想,我们才只要两千多人,并且还是方才打完了一场恶仗!再一口气跑上个一百里,去攻打起码有一万五千建奴驻守的抚顺城么?曹文诏,你感觉,这和去送命有甚么辨别?”
宣度给了曹文诏一个眼神,大步走向河边。
宣度的嘴角,渐渐勾画出一丝残暴的浅笑,“他们杀,我们也杀!他们屠城,我们也屠城!以杀止杀,我倒要看看,杀到最后谁更疼!”
表情沉重地推开了曹文诏,宣度抿着嘴问道:“你说,我们做的是对还是错?”
曹文诏想了想,斩钉截铁隧道:“主力陈兵对峙,派一支精锐绕到敌军背后!”
曹文诏烦躁地甩甩手,“这也不可,那也不可,莫非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那些无辜的百姓被狗鞑子搏斗不成?”
“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