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哲叹口气,“你们啊,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站在内里,都想着挤出去。可真进到了这里的人,又有几个不想着出去呢?当年叶阁老曾上书七十五主要求递补阁臣,为何?在我入阁以后,他又一月以内四次上书要叫化骸骨,又是为何?吴相入阁理政仅一年不足,便果断请辞,乃至不吝装病,也要归隐故乡,又是为何?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亓诗教一向在中间服侍着,磨墨添茶,时不时还帮着他教员考虑一下字眼。
亓诗教一鼓掌,哈哈大笑道:“那我信了。”
方从哲指了指他,“我看你啊,是走火入魔了。”
“拿过来我看看。”
费了好大的劲,杀死了无数的脑细胞,方从哲才终究写出了一篇尽能够委宛,但又将本身的定见清楚表达出来的奏折,放下笔吹了吹,怠倦地叹了口气道:“但愿,陛下不会留中,而是像之前对倭作战时那般,正视起来。”
亓诗教固然不是内阁中人,官职也不算太高,但齐党魁首,首辅爱徒的身份,却让他已经有了超出他这个官职应有的严肃。
亓诗教赶紧也换了个位置,在方从哲身侧,恭恭敬敬地垂手站着。
“胡说甚么?”
方从哲闭上了眼,满脸纠结。
方从哲不明其理,随口应道,“抚顺啊。”
亓诗教趁热打铁道:“门生觉得,李维翰已分歧适持续留任。辽东巡抚一职,恩师有何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