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当下顾不了那么多,策马朝罗叔奔去,立轩和欧阳甫亲戍卫在四周,一阵厮杀间,已来到罗叔火线。
刘梦然遥眺望着大营营门,心中一阵焦心,头也不回,抬步就走。吓得常飞放连连跟着,想拉一把又想起家份有别。这位可不止是公主,现在还是欧阳将军的未亡人。
刘梦然振臂高呼:“前面是地恕追兵,活捉地恕公主,赏金千两,赐世袭千户!”
一片刀光剑影,刘梦然咬牙含泪尽力不转头;一轮轮歇斯底里的狂吼,那都是天麟的兵士与世死别时的誓词。不知跑了多久,温热的液体滴在刘梦然手上,比翼也受了伤。
刘梦然仍然早早来到大营主帐,又再一次被老将军安排在帐内坐着,并不让她做甚么。
这辆马车四周密闭,看起来……有些奇特。刘梦然刚想开口扣问,却见罗叔后背插着一支箭,失声惊呼:“罗叔!”
比翼似是没瞥见普通,一边策着马,一边抵挡火线飞来的箭矢。
“少宫主又何止煎熬?本日又是十五,虽说雪影的前毒已解,却又中新毒、身陷囹圄,少宫主心机细,现在必是万分痛苦。”比翼顺手拿起刘梦然刚放下的战报,也叹了口气,“若只是如许,还是小思小情,最痛苦的,莫过于少宫主本身。可天麟将士、百姓正处水深炽热的烽火当中,前去救援两位男夫的几路人马大多都是我们靠近之人,前路凶恶莫测,少宫主这会可谓是坐卧难安、恨不能身替吧?”
刘梦然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正眼看了看欧阳甫,才发明世民气中的盖世豪杰,已是骨瘦如柴,眼里的刚毅勇敢虽还在,早已撇畴昔不看她的眼里也有了难过和暗淡。
刘梦然绷了半天,又想起刚才比翼一本端庄说到“男夫”二字,便轻笑起来。
刘梦然扯出一抹笑,斜了常飞放一眼:“如何,现在本宫去哪,还需求与常将军报备?”
刘梦然看着比翼红艳的面庞,却想着明日,也是该她阐扬点感化了。
刘梦然一把捂住欧阳甫的嘴,泪水戛但是止:“欧阳甫,你一口一个公主、一口一个末将,你可晓得你在说甚么?我和你就是公主和将军的干系?马奔路上没和你说吗?你已是我明媒正娶的男夫!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刘梦然当着都城百姓的面承诺过,与你存亡不弃!你这是要逼我背信弃义不成?!”
“比翼……”刘梦然还来不及说出下一句,身边的欧阳甫亲卫坐骑中箭倒地,他只来得及看了马车一眼,从地上爬起来,拔出腰间的剑,便迎向了来敌。四周暴起两三人,刹时淹没了他。鲜血横流间,刘梦然的心更加揪得紧了……
“我来了,这计才成了。”刘梦然淡淡地说着,内心有了主张,“立轩,你护着罗叔。比翼,奉告将士们,火线不远,常将军有兵士策应。”
“能救下欧阳将军,咱兄弟就是死了,也值了!”
“公主咋……”常飞放从未听刘梦然自称过“本宫”,顿觉头大,不知这会子公主那里来的脾气,“末将受命镇守大营,天然公主的安危也在末将的庇护范围以内。”
比翼猜疑地看着刘梦然,刚想开口,却被刘梦然抓住了腕子。“亏你想得出,男夫?那两个若听到你称他们为男夫,还不得窘死?”
欧阳甫瞥见刘梦然竟然回身,似要出去,眼里的亮光消逝殆尽,只在心底深深的感喟……
“然儿但是再不肯见我?”降落的嗓声响起,刘梦然半晌失神。疾步绕过屏风来到床前,却见欧阳甫半裸着上身躺在床上,刘梦然一阵难堪移开了眼。
刘梦然愣了一下,本来,马奔和她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天麟需求你,我天然也需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