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快走到中午定下的堆栈时,街道火线俄然一阵动乱,传出了厚重的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此中还夹着大汉的痛斥声。
“皇上,长安公主求见。”门外忽的响起侍卫大声的喊声,潇音希握着笔的手一顿,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放动手中笔,收起桌案上的画以后,这才拿过一旁的奏折,沉了沉声说道:“宣。”
潇音希咽下嘴中的绿豆糕,看着潇辰那贪酒的模样,凌冽的眉都是一软,眸中宠溺,开了口:“比皇兄做的口感更是好些,甜而不腻,入口香醇。”她随便的将剩下的绿豆糕放入了盘中,见着潇辰又是一口饮了一杯,眉一挑:“小辰怎的想着做绿豆糕,宫里厨子做的分歧胃口么?”
如果,来日有缘再见,她倒是想看看,那人会不会吃本身做的这绿豆糕。
长安内城长街的绝顶,有一处简朴的用粗布竹竿搭就的小棚,小棚下随便的安排着两三排长凳,长凳火线,有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桌,上边放着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惊堂木,而那握着惊堂木的人正站在桌前,眉飞色舞的说着故事。
夜靠在一旁安息,转过眸子瞥了她一眼,神采寡淡,不作理睬。
她刚出世,皇后庄雅便是因为出血过量归天,天子潇鎏忙于国事,少有顾问,在庄雅拜别一年后,因积郁成疾也是跟着去了。
她总觉着,夜该当不是因着不爱吃甜食才不碰那难吃的绿豆糕的,却又想不出,她是怎的晓得那东西不好吃的。
潇音希看着盘中那带着波纹花边的绿色糕点,眸带着含笑,放动手中的笔,取出一块,也不做那些费事的过场,直接咬了一小口,唇边爬动。
小棚里早就坐满了妇孺大汉,围坐一堂,听得津津有味,平话的白叟发半白,背脊有些佝偻,穿戴朴实的藏青色布衣,捏着惊堂木的手皱皱巴巴。只见他说到冲动之处,抬手拍案而立,便是眉一挑,眼一瞪,台下听书的百姓也是听得专注,鼓掌便是一个喝采。
平世帝潇鎏乃是百年间最是让百姓敬佩称道的天子,传言他以千军之力,一统四国,且还是个痴情男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这平生,只要庄雅一个妻。
七年前,潇晟不顾大臣反对,执意将皇位传给了潇音希,分开了皇宫,单身入了江湖尘凡,不知去处。
“嗯。”潇辰心中沉闷,又喝不着酒,便拍拍衣衫起了身,看了眼面前盘中堆得满满的绿豆糕,眉眼带着一丝如有若无的感喟。
翌日午后,皇上寝宫,潇音希正披着一身皇袍,跪坐在桌案前,提笔在一面白纸上画着甚么,只见她时而微微蹙眉思考,时而搁笔迷惑,像是在回想甚么,未几时,手边墨盒里刚磨好的墨已是凝了少量。而她这寝宫内,竟是无一仆人奉侍在身侧。当真是奇特,不知,在画着些甚么。
“无妨。”是和煦得礼的墨客气味的男人。
“我出宫转转,这宫里都是些皱着眉头谈天论地的夫子官臣,实在憋得慌。”潇辰取出一块绿豆糕,送入口中,吃洁净一块儿后便是拍鼓掌筹办拜别,潇音希心知她是闲不住的性子,便也不筹算拦着,无法笑了笑,应了。
许是,这么些年事,好轻易遇着了两个同她年事相称,话语投机的女子,没能好生来往,觉着可惜了吧。
第十一章:
――“科科・・・科科・・・”
她本日起了后,也不需上朝,便是跳上房顶躺着建议了呆,合法无趣时,忽的想吃些甜食,这么想着,又是想起了那日在枫来堆栈,咬了一口就扔了的绿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