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桐雨便带着两个二等丫环,捧了茶水滴心和一张小几,刚放动手摆好了盘子,远远瞥见院子里进了人,便轻声在齐琛身后道:“三少爷,五女人来了。”
但是现在连家中姐妹的婚事,也要这般不得自在不成?
待进了屋内,因摆了冰盆,凉意劈面而来,桐雨又捡了些拿井水里湃过的果子上来,便躬身施礼退下了。
“五mm谈笑了,我们出来说话吧!”
齐琛目光移向院门处,公然是齐玧。
小骚蹄子,当着她的面就来勾搭男人,心急火燎地要走,也不想想人家可看得上你?倒摆个主子的架子,就数落上了。
如许无忧无虑的日子,何必为着一些无关紧急的小事扰了去。
是以即便看到了齐玧来了,也懒得去理。
恰齐琛读书累了,向外一瞧,一水儿的绿衫白裙,嬉闹着推攘来笑话去,活泼风趣的很,便丢了书,站在檐下看。
他这处院子,宋氏看的紧,除了自家几个姐妹,很少有外人敢来,就怕扰了齐琛读书。
“女人!你没事吧!”琴乐揉了揉肩膀,感觉疼缓了些,这才去拉她。
齐琛却不在乎,“咳咳”两声后,解释道:“是我让她们玩自个儿的,免得拘束了去,五mm别介怀,桐雨一人服侍便能够了。”
“三哥。”
将木梳递给琴乐,说道:“三哥哥向来对我不薄,现在我要出嫁了,却不能不说一声,岂不显得生分?”
比来这几日,也不过就吴宣月来了一次。
幸亏齐玧听了他问,脚下步子快了些,不大会儿就来了廊檐下。
“无妨。”
“五mm,你如何来了?”
“是奴婢多嘴了,请三少爷惩罚。”
“三哥哥如何了?但是身子不适?倒是mm来的不巧了,只是mm确切有件事……。”
她方才安息后,身上的疼痛已不大激烈了,心中又有事,此时正扶着琴乐臂膀,尽力保持着面上一贯的笑意,冲齐琛遥遥施礼道:
她捡了齐琛身后的位子,葱白小指捏了个红艳艳地石榴籽,就要凑到齐琛唇边喂他。
“无妨,不过是受了些寒凉,只重视吃食就好了,你说便是。”
一动,齐玧倒吸一口寒气,额上盗汗直冒,将发丝都粘在了脸上。
齐玧垂眼假装未曾瞥见,亦不开口说话,仿佛不感觉有何不当,四下打量屋子里的安排后,手里的帕子揪成一团,眉黛轻蹙,面有轻愁。
大房二房向来面和心分歧,齐琛院子里的奴婢个个都是靠着家里的干系来的,哪个老子娘不是齐家有头有脸的大小管事,谁又不晓得谁?
他身为男儿不成率性,昕表妹也找到了更好的归宿,这便罢了。
要去三少爷院子里呢!
“女人,这会儿打扮何为?”
主子还没发话,丫环先插上嘴了,亦不知这是哪个院里的端方。
求罚之心可说是情真意切。
娇娇娆娆地瞥一眼齐琛,琴乐立时谦虚受教,福身一礼,捏着嗓子极委曲地模样。
见她面上欲言又止的模样,忆起偶尔听几个丫环暗里里说的闲话,齐琛只感觉胸中一股闷气。
琴乐却还杵在那边。
主仆二人到的时候,齐琛正在廊下站着,瞧几个小丫环子掐花玩儿。
琴乐还是不大懂,却没再细问,脸上暴露忧色,手脚敏捷地梳了个双丫髻。
“三少爷,这石榴可难剥了,您尝尝?”
“女人,奴婢万死。”她跪下去,以头磕地,“奴婢一时手滑,让女人受了委曲,奴婢该死,请女人惩罚。”
桐雨一顿,抬眼打量一番琴乐,抿着嘴没说话。
琴乐傻了眼,不知自家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