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午餐时候,世人歇工,又开端列队互换所领的劳开东西。杜明强仍然排在杭武功的前面,他先是和对方闲谈了几句,然后俄然想起甚么,便问道:“哎,你明天另有没有再咬铅笔了?”
“大馒头”另有些不平气,但管束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敢违背,只能应了声“行”。然后他低头在装铅笔的盒子里又扒拉了半天,最后扔出一支铅笔头来:“喏,拿去吧。”
杜明强赞叹道:“行啊--这风俗还真是说改就改了。”话音甫落,他俄然又诧异地“咦”了一声。
独一保持淡然的便是杭武功本人,他看着大师笑了笑,然后又说了那句他此前就已说过的话:“我玩铅笔玩了多少年了?”
“吵甚么呢?”伴跟着核心的一声呵叱,管束老黄从厂房门口走过来。他板着脸,倒霉实足,能够是上周铅笔失落事件留下的暗影尚未消弭吧。
杜明强一看禁不住有些来气--因为那铅笔头实在是太短了,大抵只要四公分的长度。这较着是已经被其他犯人用得不能再用的铅笔头,把这铅笔头扔给杭武功,这不是用心难堪人吗?
“之前的风俗能带到监狱里来吗?这是甚么处所,来这里就是要改坏风俗的,你说你这是甚么态度?”“大馒头”是经济犯,入狱前当过带领,提及话来公然是一套一套的。
“他用心的。他这是粉碎劳开东西,顺从改革!”“大馒头”顺势便给杭武功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如此又过了几天,转眼便到了这一周的周五。吃完午餐以后,老黄来到车间内喊了一嗓子:“四二四监舍,杜明强、杭武功,你们俩明天卖力装货。”
杭武功见杜明强要去,便跟着说:“我也去。”
“不消也得用啊。”杭武功略略苦笑。“大馒头”发给他的铅笔就只要四公分,颠末一个上午的利用,当然还要变得更短。
厂方派来的接货员早已把装货的卡车停靠到位,杜明强和杭武功推着小车来到近前,站在车尾的接货员挥手冲杜明强打了个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