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爷爷满口不认,奶奶气得背过气去,本该是大喜的日子,却因为这场闹剧戛但是止。
仓促敲定,转眼就到了结婚的日子。
连续七天,都不再见媒婆的踪迹,老两口这才认识到,自家很能够被骗了。可传宗接代才是甲等大事,最后两人一筹议,硬着头皮接管了这个傻儿媳。
十月怀胎一朝临蓐,这年初冬的夜里,我呱呱坠地,给这个沉闷了两年的家,带来了久违的笑声。可阿谁生我育我的女人,却再也没有展开眼。
刚一跨进院门,就瞧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留着一个板寸,身上的衣服穿得一尘不染,背动手站在那边,光是背影就模糊给人一种压迫感。
可就是这么一个算得上万家生佛的人,却生了一个傻儿子,也就是我父亲。
我紧走两步到了院门前,朝着人群狠狠的喊了几声,这才找了小我缝挤了出来。
虽说娶了个二婚女,可接亲的步队倒是没少。一起吹吹打打进了院门,在门口落了轿,内里一个红色的身影俄然冲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黑匣子,黑匣子上鲜明写着一个大大的寿字,清楚是骨灰盒。
这女人明眸皓齿,长着一双丹凤眼,模样端方,看年事不过二十出头,底子不是阿谁痴肥的孀妇。
在村里住了近二十年,我自认和他们的干系还没好到主动上门帮手的境地,独一能让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估计是想来看笑话。
我几近是在闲话和漫骂声中长大,直到我考上了大学走出大山,内心积存了十多年的委曲才得以舒缓。
老两口并没有表示出哀思,或许对他们而言,我娘的存在,也许是压在他们心头的一块石头。眼下石头没了,天然也能松口气。
媒婆久去未归,一整天的时候,爷爷都被奶奶揪着耳朵查问。得知阿谁女人很能够是个疯子后,奶奶这才饶了爷爷,把目光重新转向了阿谁女人,内心倒是打起了算盘。
原觉得一家人能就此重归普通的糊口,却不料跟着我日趋长大,我的模样更加和爷爷类似,乃至有传言说,我爷爷偷摸和我娘睡了觉才生下了我。
我的故乡在黔北的一处大山里,那边交通闭塞,好些人一辈子都没走出过大山。我爷爷年青那会儿是走山下乡的赤脚大夫,不但见过世面也博得了很多好名声。
奶奶出殡后的第三天,我父亲也不知了去处,好好的一个家在短短几天内就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