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点头,“公然是一番事理。我也有一番话要跟太子郎君讲,有人纵兵十数万,侵犯国土,杀我大宋百姓,铁蹄踩踏,围我都城。莫非我大宋要束手待毙,称臣媾和吗?”
那天城外鏖战,刘晏带领马队追杀,几近杀了郭安国。不过在部下的舍命庇护下,才幸运逃脱,明天他又跳了出来。
李纲堕入了沉吟,他的脾气本就分歧适这么详确的计算,只能沉默不语。
卖力驱逐他们的是萧三宝奴和耶律忠,两位契丹降臣。
……
这家伙恰是阿骨打的四子,完颜兀术!
果不其然,刚到了帐篷门口,就有一大堆人哭嚎着过来,拦住了他们。
“这么说,你们不想要何灌的尸身吗?”
赵桓略微沉吟,点了点头,君臣共同默契,一人一个,算是把出使团队敲定了。只是要如何取回老将军的尸体,还要更详细的筹划。
萧三宝奴碰了个软钉子,耶律忠也不爱听啊!
“好!”
李纲眉头紧皱,俄然道:“李少宰,别忘了城头还挂着郭药师的人头,大能够用郭药师的人头,去互换何灌的尸体,如此岂不是分身其美?”
“贵国的待客之道,公然不普通!”
金人瞧不起大宋,他还看不起金贼呢!
“谁说不要?”赵构反问。
究竟也的确如此,女真自从完颜阿骨打举兵灭辽,到南下攻宋,也不过十多年时候,远远没有完成从部落到帝国的窜改。
张邦昌和赵构相互看了看,心有灵犀。
他回身道:“两位宋使,俺不占你们的便宜,我这里有老将何灌的尸体,你们拿归去,把郭药师的头颅还返来,谁也不亏损,岂不是分身其美!”
张邦昌面色稳定,笑道:“太子郎君,这就是你起兵犯境的启事?那贵国又为何反辽呢?”
张邦昌和赵构愣住脚步,没有持续走,可脸上倒是鄙夷。
赵桓微微点头,但是目光却落在了那一柄匕首上面,身为见风使舵第一人,李邦彦天然明白官家的心机,便仓猝探身道:“金人用心暴虐,自不必说。可何老将军乃是公认的抗金豪杰,他的尸体尚在金人手中,如果不能迎回,必定让将士寒心,倘若金贼做出一些过分的行动,我们太对不起老豪杰了。”
“太子郎君,请给家父报仇啊!”
完颜宗望倒是笑眯眯的,手里抓着杯子,喝了一口浓稠的蜂蜜水,对着两人笑道:“坐吧,俺大金国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请你们过来,是想问问贵国,为何要违背盟约,收留张觉?导致我们的盟约荡然无存。现在兵器交兵,皆是你们的错误!”
很原始,很蛮横,可也很凶戾!
这就是当下的大金国!
宗望哼道:“那就拿郭药师的头颅来换。”
“何老将军关乎全城民气士气,不能弃之不顾。但是城中事情太多,也不能让几位负担重担的宰执前去。朕的意义让尚书左丞张邦昌和恽王赵楷,一同前去,如何?”
这位身材魁伟,充满了严肃的金国二太子岔着腿,随便坐在主位上,其他金国将军随便散座,在他们面前摆着美酒羔羊,欢声笑语,畅谈无忌。
“家父对大金忠心耿耿,却一时粗心,落到了宋人手里,惨遭殛毙,现在头颅还在城墙之上。太子郎君,不管如何,也要杀了这两个东西,给家父偿命!”
完颜宗望微微点头,长叹一口气,“既然这么说,看起来贵国事必然要生灵涂炭,血流漂杵了?”
完颜兀术嘴角上翘,轻视道:“你们没有截留吴孝民,我大金岂会干这类丢人的事情!”
“你爹投奔大金以来,屡立军功,现在惨死,的确不幸。但我大金又岂能背信弃义,搏斗使臣!你想要报仇,大能够堂堂正正,攻翻开封,到时候为父报仇,又有谁能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