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琼的话老种听在耳朵里,更加烦躁。
……
现在的大帐内里,只要种师道和杨惟忠,老种没戴头盔,为数未几的头发如银普通,神采倒是像黑锅底儿!
种师道冷哼一声,指着门口,哂笑道:“内里那么多小祖宗在听着了!他们可不感觉范琼胡言乱语,他们只感觉范琼说到了心缝儿里,朝廷对待他们不公,他们劳苦功高,辛辛苦苦来勤王,竟然没有被奉为上宾,当作祖宗供起来,他们就不欢畅了,就要闹腾!抓了御营,扒了衣服,开胃菜罢了,惹急了他们,就杀进开封,学五代的时候,当了反贼!”
范琼用力叩首,而后冲着内里大声道:“老种相公,末将冲犯了天子亲军,惹了塌天大祸。末将不会让老相公难办。尽管砍了末将的脑袋,送给官家就是,只求老相公能够网开一面,照顾我的家人,末将感激不尽……”
“毕竟是老了,压不住了。”
种师道怒拍桌案,豁然站起,髯毛乱颤,怒到了银发竖起。
老种气喘吁吁,跌坐在椅子上,心乱成了一锅粥。
恰好又是这么个要命的关头,该如何办?
高俅也没有推测赵桓反应这么大,实在这一类的妖人,一向很多。赵佶好道,高俅就曾经欢迎过很多手捧着吉祥经籍,跑来忽悠天子的东西。
啪!
高俅去抓妖人,李若水出城外的虎帐,还没等他解缆,在西军的大营当中,范琼已经赤着上身,背着荆条,跪在了帅帐的内里。
“老相公,弟兄们内心有怨气,或许是真的。可大师伙如何能够背叛朝廷啊?多少人几辈子为了大宋朝卖力,疆场上战死的数不堪数,还请老相公明察啊!”
这帮牲口,的确是狗胆包天,没有甚么不敢做的。
“老相公,另有诸位将军,这些马肉来自金人,是牟驼岗一战,被斩杀的战马,粮食也是,那些盔甲兵器,也全都是。特地给送过来,一是犒赏大师伙,二也是奉告大师,御营固然建立时候不长,但实在打过仗,杀过金贼。庇护了开封百万生灵,官家觉得那些犒赏是应得的。”
“官家,让臣去城外,见见老种吧!”吴敏主动请缨。
他说完又是叩首。
种师道当真看着杨惟忠半晌,他不像是扯谎的人,可题目既然不是杨惟忠流露动静,那是谁流暴露去的?
“高太尉,国度存亡,岂能依托在妖人身上!他吹得神乎其神,无妨就给他几刀,扔到油锅里,看看到底有多少本领!”
范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就在帐篷内里,堆积的人也越来越多,隔着帘子,侧耳聆听。好多人的脸上都带着肝火。
而城外虎帐,跪在面前的,不是旧部,就是子侄,还不止一代人的友情,有人的前辈为了种家,命都没了,几代人的恩典,如何能抹掉?
“不必。”
李若水看着衰老的种师道,心有不忍,却又不能不说。
种师道冲着杨惟忠道:“你,你去把刀给他!给他!”
种师道重重哼了一声,却没有话说。
赵桓眉头微皱,摇了点头,“还是让李学士去吧。”
李若水说完,也不睬会一张张黑脸,直接让御营兵士,推着车,把东西卸在了西军诸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