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不祥之兆啊。‘宣’字拆开,乃是‘一旦宋亡’;和字拆开,乃是‘和入他口’,大宋会走到这一步吗?”
“辽国与本朝年代相仿,没记得有‘重和’这个年号啊。”
王黼、张邦昌都是赵佶的信臣,刚才两人一唱一和,明显是早有算计,再说改个年号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于世人并无干系,以是没有谁提出贰言。
赵佶听闻此言,有些难堪起来。因为‘重和’乃是玄门所发起的年号,取天、地、人三重之和的美意,如果改了,岂不是要违背了天意?
“我记得契丹曾用过‘重熙’这个年号”
两件事情议定,赵佶伸了个懒腰,见此景象世人不敢再进奏其他事情。赵佶见无人再站出奏事,便命令退朝。
“臣启陛下.......”
“臣另有一事要启奏陛下,便是有关年号之事。臣觉得‘重和’当然寄意甚好,可臣查检史乘,现这个年号契丹人曾经用过。我大宋与辽国世为死敌,不久以后即将再次开战,并且辽国乃蛮夷之邦,我朝泱泱大国而履厥后,实为不详之兆!”
偶然候做先知是很件很痛苦的事――在世人并不晓得本身将来的运气的时候,他们欣欣但是又自发得是地走在弊端的门路上,对本身即将面对的厄运毫无发觉,就像是一群在临宰之时却急着赶往屠宰场争食的猪猡。对于这些人,你明显看到了他们的结局,可你不能奉告他们,不然必然会被人以为是疯子;你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去窜改他们,不然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天下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在厄运面前无知欢愉的活着,而是你要眼睁睁看着它的到临,却有力窜改。
“臣启陛下。古语有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郑太宰说‘一旦发兵,府库乏于犒赏,编户困于供输’,臣觉得此话不然。蔡太师曾对陛下说过,现在乃是‘豫大丰亨’之岁,臣也有同感。毫不夸大地说,陛下在位这十几年里,国度之富庶是百余年来从没有过的,建神霄、扩后宫,花石纲之浩大、万岁山之嵯峨,仿佛仅在百镒当中耗其十缗。泱泱大国,莫斯为盛。以是臣还是同意蔡太师之议,此等机会一过,只怕真是‘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可,反受其殃’了。”
“宣和......”世人细细思虑着这二字的意义,小声交换着。而杨帆听到这两个字,也悚然一惊,心道:季世终究开端倒计时了。他清楚地记得,金国攻宋,是在宣和七年,以后两年,北宋灭亡......
见赵佶面带踌躇,王黼顿时道:
“张右丞应当不会空穴来风的。”
杨帆坐在末,全部辩论过程,他正襟端坐、一言未。他实在没甚么可说的,两方的论点均有本身的错误之处,或陈腐保守,或自觉高傲,支撑谁都救不了大宋。并且,联金辽灭之策必定是会被赵佶采取的,这点,他窜改不了。
张邦昌接着道:“臣对王左丞的发起甚为同意,觉得改成‘宣和’可矣。宣和者,鼓吹六合人和,比‘重和’所含之义更加遍及。”
此次集议,蔡京主战,童贯、王黼和之;郑居中主不战,邓洵武和之。但是,从职位及把握的权力来讲,以蔡京为的主战方明显占有了庞大的上风。而更关头的是,就赵佶本身而言,他早已飘飘然不甘于做一个继体守成之君了,光复燕云,灿烂祖祠,是他的心愿。蔡京、童贯、王黼,也恰是看出了他的这点心机,这几年里才不遗余力地推行开边政策,鞭策联金灭辽之议。
张邦昌接着道:“说得好,题目便出在这‘重熙’二字上,当今辽国天子名为耶律延禧,‘熙’与‘禧’谐音,故而他便下旨:此后凡提到‘重熙’这个年号,一概避讳,改成‘重和’。现在,我朝正与金国结合讨伐耶律延禧,岂能再用他改过的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