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久等,快快请坐。”童贯说着,径直走向杨帆右上首的桌几。
今晚所到共有十几人,一轮带酒、敬酒下来,世人有了酒意,开端进入状况,个别武将出身的官员便将酒杯换成酒碗。喝酒之间,各种文娱项目也开端起来。这让杨帆吃尽苦头,便如那投壶,从没玩过的杨帆如何会是这些酒场熟行的敌手?罚酒!一杯,两杯,三杯……固然宋朝的酒度数低,可喝多了也会醉人,看有几个文臣不堪酒力,便以吟诗作对来代替罚酒,杨帆不由暗自焦急,如许下去第一个倒下的岂不是本身。念及于此,送往嘴边的酒杯便停了下来。一边的副都丞范讷见此,当即上来劝酒,此人姓范名讷,却一点不讷,几句劝酒词,便叫杨帆又将酒杯放到嘴边。
“众位大人,奴家这厢有礼了。”妇人见礼道,“奴家特带醉杏楼盼儿女人前来琴曲扫兴。”
“自是不相高低,两位女儿一见仍旧,形同姐妹,都是我醉杏楼的头牌。”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只是苏轼这首《水龙吟》却在他的内心荡起一层波纹。
歌声止后,琴声还在环绕,仿佛在给世人留出咀嚼的时候,直到又一声长音以后,琴声渐住。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但是比来名噪京师的唐盼兮,唐女人?却不知比起师师女人来,技艺如何?”有人问道。
抛家傍路,考虑倒是,无情有思。
“嘿嘿,这汴京之人都晓得,童枢密暮年在西北之时,与现在醉杏楼老板李妈妈相好。”刘宝这斯也挺八卦的,小声答道。“童枢密本想娶她为妻,厥后为了更大的繁华,就进了宫。这李妈妈倒也痴情,竟寻到汴京,传闻童枢密入宫之过后,一时万念俱灰,又为糊口所迫,就入了青楼,仰仗姿色做了行首。厥后年纪大了,便独撑门面,运营起这醉杏楼。”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
晓来雨过,遗踪安在?一池萍碎。
被掌柜领到后院东侧的一座楼阁内,枢密院的几个正副都承、司房东管都已到了,杨帆却没见童贯的影子,也不知是耍大牌,还是去会老相好了。同世人酬酢一番,杨帆被让到东北侧的一个桌几前坐下,杨帆这才细细打量一番楼内的安插。此楼不像其他处所一样安设一张饭桌,而是将一张张矮几围成一个方形,杨帆所坐之处应当是主宾之位,本身的右上侧应为童贯,其他大家则应当按官职大小停止排座。杨帆一看这复古的格式,脑筋里不由呈现鸿门宴的场面。奶奶的,今晚不会来个项庄舞剑吧,杨帆扫视一周:不会,不会,场子太小,舞不开,咦?桌几下首珠帘以后另有处所,不过好象也是安设了一张桌几,天然不是用来舞剑的……
琴声复兴,倒是清脆动听,大师精力为之一振,点头赞成之际,琴声又转为轻柔委宛,直如泉流入溪,春雨润物,场中几人听到这里不由闭目细品起来。
这时,珠帘微动,帘后一扇门悄悄翻开。昏黄中,一女子抱琴而出,面朝大师,娉婷而立。此女子云髻高纵,倒是轻纱蒙面,只露一双凤眼;满身一袭米红色衫裙,只要淡黄色的抹胸挺耸暴露,更显身材娇好。
秋色三分,二分灰尘,一分流水。
……
……
“唉!”
此时,几个豪放之人不由击掌喝采;其他人等也交头奖饰,李妈妈则乐得冲童贯格格直笑;可杨帆却有些发楞,倒不是他被高超的琴技、美好的歌声给迷住――曾经沧海难为水,大宋再美好的声音又怎比得了后代百花齐放,万紫千红的乐坛众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