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柱被分出来以后,宋志远去看望过一次,送了一口铁锅。这年初铁这东西但是很值钱的,很多贫苦人家家里最值钱的怕就是一口铁锅了。有了铁锅,才气烧个热水,做一口热饭吃,夏季烧炕如果没有铁锅也不好烧,还华侈柴火。
只能说周家这件事做得太绝,伤了人家孩子的心。
人道就是这么残暴凉薄。
宋老四家那是甚么人家?固然住的都是土砖房,但是人家的土砖房盖的敞亮啊,墙又厚,窗户开的还大,出来就舒心。再看看宋丁香他爹做的谋生,一年到头都不缺肉吃。宋丁香在家里又是个受宠的,老丈人能让本身闺女亏损享福?不还得补助半子吗?
到时候前院拉个棚子就能请来宾来用饭,并且这里跟宋家就隔着一条路,宋丁香想回家,出门就是自家后院,便利得很。
等返来把这件事跟媳妇儿一说,周铁柱的糊口就从家里备受宠嬖的小少爷顿时变成了小乞丐。
“你看你这个没法无天的性子!”宋兴义被她气笑了,随即又叹了口气,道:“我晓得那孩子是个好的,实在如果早点儿分,哪怕咱家给拿钱免了他的兵役都成。只是你看现在,上了名册,拿钱也不管用了。”
“我感觉那周家小子倒是个仁义的人,”宋丁香笑眯眯的依偎在宋兴义身边,看着爷爷愁苦的脸,柔声道:“如果他从咱家出去就发作,那周家一准得来咱家闹腾。但是他没有,他那些日子一向往镇上去,去了好一段时候返来找了个由头俄然发作了,别人只会感觉是镇上有人给他出了主张。并且分炊以后他也没有立马来咱家,而是又拖了这么长时候才开的这个口。这孩子是个有脑筋的。”
宋丁香也非常担忧,只是这个时候不好出面,让方氏和宋志远去检察了周铁柱,见人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不过这个动静让统统人惊了一下,也就豁然了。宋丁香固然是个好女人,只是因为落水被徐家秀才退了婚,又闹了吊颈。大女人的名声就是命,她如果不嫁给周铁柱,今后也嫁不到太好的人家了。
“感谢王老爷。”周铁柱眼里也都是感激。
村庄里的人家略微有点儿钱的,哪怕砸锅卖铁也不肯意让自家亲人去,去的都是穷的实在拿不出一点儿银子的那些。
周铁柱清算本身的东西筹办分开,村长拨给他一处没人住的破屋子,好歹能挡风遮雨。周老三偷摸的塞给他一个布包,包里是块玉佩。
宋丁香捂着额头一脸委曲,道:“莫非我嫁畴昔,爷爷就不认我了吗?等他走了我就返来住,每天凑爷爷跟前吃!”
周铁柱接过玉佩踹进怀里,清算了一个本来就不大的承担,扛着本身的破铺盖卷,分开了周家。他之前带来的小衣服早就被周家其他小孩穿烂了,过了这么多年早就都扔了,找也找不返来。
因为周铁柱年后就要去虎帐了,以是紧赶慢赶在年前找了个最好的日子,将婚事定了下来。
当别人觉得周铁柱就要这么住到过完年去虎帐的时候,村里又产生了一件大事。
宋兴义哼了声,戳了一下宋丁香的脑门,道:“你才多大?跟人家一口一个这孩子,我看就是惯的你。他有甚么好?你一嫁畴昔没几天他就去虎帐了,今后好几年见不到面,有啥好的?”
周铁柱那五十两银子放着没动,周家就给了几十斤的粮食,因为这粮食那周老三媳妇儿还站着门口指桑骂槐的骂了好几天。这几十斤粮食对于一个大小伙子来讲底子吃不了多长时候,以是他还是每天上山挖个圈套套个野鸡兔子甚么的,然后拿去镇上换些铜板,买些肉啊菜啊之类的返来,竟然吃的比在周家还要好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