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娘对于掌柜的殷勤只是淡淡的,拿了账簿就去库房盘点。
宋春娘不自发皱起了眉头,“吴掌柜,你也是我们布庄的白叟了。也该晓得,我们布庄除非是熟客不然是不答应赊账的。这七十匹的蜀锦,就算遵循进货代价,也得有二百八十两,这么大一笔数量,到时候人跑了你赔得起么?”
“大蜜斯,端方小的那里敢忘。只是这西域来的赫连公子押了个宝贝,小的拿去典当铺鉴定过,乃是天然的纯猫眼石,有鸽子蛋那么大,足足押了五个,按代价来算,抵那七十匹蜀锦绰绰不足了,不然小的也不敢擅自给他们出这么多货。”
“赫连家在西域乃是第一大师族。西域皇室就是赫连。当初阿谁贵族跟你祖父合作了很长一段时候,厥后西域内哄,赫连氏被赶下皇位,就再没有过来往。你祖父还曾猜想,那贵族不会是被连累丢了性命吧。只是西域天高地远,没法去查证,而做买卖又是讲究缘分,做不成也不强求,便作罢了。”
宋春娘点点头:“从小就听父亲您提及,天然铭记于心。”
何如宋春娘本就表情不好,又要赶去郾城一个布庄分号盘点库房,随口答了句“转头找时候去处祖母存候”,便侧过身子扬长而去。
赫连氏的事情,宋春娘还真是第一次传闻,只是此赫连跟彼赫连有干系么?父亲这般长篇大论又有何意?
没想到,宋老爷却翻了篇另起话题:“春儿,你对此次西域贩子的事情有甚么观点?”
“这蜀锦如何少了这么多?账上只是登记了卖出五十匹,实际出库了得有一百二十匹,差的七十匹去那里了?”
阮姨娘可容不得宋秋娘定位弊端,拿出苦口婆心的架式摆正她的看法:“你呀,真是个固执的。女人再如何本事都是要嫁做人妇,找个好婆家,相夫教子才是终究归宿。你该多学学二蜜斯,多打扮本身,在老爷老夫人面前多尽孝,家里长辈念着你的好才会给你挑门好婚事。”
那西域贩子特地到宋家分号买布,要么就是过分于财大气粗,要么就是冲驰名号而来。
宋秋娘自小崇拜自家大姐,那里听得进阮姨娘的话,反而为宋春娘鸣不平:“姨娘晓得甚么。像大姐如许样貌才气出众,能独当一面的,真真是女中豪杰。多少男儿都不及她一二分。”
宋春娘总算是明白宋老爷前前后后的意义了,只是,宋家老祖宗冒险的因子在她体内沸腾着,对于赫连公子这个奥秘的贩子,宋春娘竟然模糊带着等候,仿佛好久都未曾碰到如此让她感兴趣的事情了。
阮姨娘不觉得意,扯着宋秋娘的手劝说:“大蜜斯如许的有甚么好?早早就抛头露面,名誉甚么的早就没了。如果还跟之前那样能做个守灶女便罢,现在有了小少爷,只能嫁出去,再是如何会做买卖有甚么用?还好文家没嫌弃她,还是遵循婚约,不然就是找个婆家都难啊。”
“大姐吃过早餐了么?我和姨娘方才陪着祖母用餐,说了好一会话才出来。祖母还念叨好些光阴没见着大姐了呢。”
宋秋娘没看出来宋春娘的不耐烦,只是感觉这个大姐常常神龙见不见尾,好不轻易见着一面了,就忍不住缠着多说几句话。
掌柜仓猝答道:“这事正要好好跟您汇报呢,前几日来了一个西域的客人,一口气要了一百匹蜀锦。不过,他们手上没有郾城通用的银票,现银也不敷,就佘着帐。以是,账上只登记了付完款的三十匹,剩下七十匹还没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