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吵嘴之子方才厮杀争抢,多么惨烈,只是结束以后,结局又如何?”说罢,他将吵嘴棋子分开放入盒中,缓缓盖上。
自从殷仁出世,他便被奉告他此生的任务无他,只是复国。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哪怕人力而至,亦不能节制!”普渡手指此中一枚黑子。
殷仁盯着那枚黑子,细细想来,斯须说了声:“公然是了!”
一张明丽鲜妍的女子之脸呈现在脑海,那澄彻的眼神让贰心跳骤剧。
那帮主又说道:“太子不必多想,这女子必是易过容,单这毫无马脚的易容术也可谓绝技。若非我善识女子,怕也一时没法看出。”
普渡将棋盘棋子归位后,翻开房门,望着外间的雨,自言自语道:“这雨,怕是要下一天了。”
“徒弟因何感而发?”殷仁再度凝睇普渡,更加感觉徒弟心中藏着奥妙,埋着解不开的苦衷。
李元昊暗想,男人天生如此美色,若非有充足强大的力量,怕是转眼便会被淹没,吃到连骨头渣都不剩罢?
外间春雨还是是绵绵密密地下着,虽是细雨,却未几时便在瓦上聚满了雨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地落在檐下的青石板上,收回了‘叮叮咚咚’的声音,如同轻扬的丝竹之音。
“既如此,你心底对峙,所为为何?为让天下再度****?为让百姓再度离苦?”想到本身这平生,他更加不肯殷仁走这老路。
一艘略大的画舫在晨雨中的汴河上悠哉而行,舱内两男人各自依窗而坐,落拓安闲地喝茶,边上四位美婢垂首而立。
“帮主,昨日一战,可有去看?”白衣黑冠的李元昊问道。常常见到这位帮主的绝色,他都有一种节制不住的心猿意马、心驰神迷之感。
殷仁本来暖和的眼神此时也变得凌厉,他说道:“大宋赵氏欺寡凌弱,当年若非他们使出诡计手腕篡夺皇权,若非他们怕留祸害暗中动手,我阿翁(指祖父)和阿爹何至于会年纪轻简便离世,现在的天下本当是我大周柴氏的天下!”
青衫男人扬起脸,暴露了饱满的额头,剑眉下含笑的双眼,清俊的脸温润如玉,可不恰是杭州殷记绸缎的殷仁?
李元昊点点头,随即脸露深思,细细回想肖闲浅显的长相。
“仁儿,徒弟问你,当今皇上如何?天下如何?”普渡见棋局胜负已定,停手问道。
李元昊长叹道:“可惜这肖或人终究不能为我所用。”
他立于门边,望向这桎梏他几十载的狭小天井,思路万千。半晌后,方回身上榻,盘腿阖眼,不再言语。
李元昊闻之,****一笑道:“帮主乃是万花丛中过,识人本领自是高强。”
殷仁突被问此,心中一动,凝神细想,半晌后苦笑道:“现在天下承平,当明天子年青有为,励精图治。”
普渡面现怜悯之色说道:“这便是他们终究的宿命!仁儿,你愿做这棋子,堕入永无结局的厮杀当中吗?”
“仁儿,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若你仍刚强于此,将来必会悔怨。”普渡渐渐将棋盘之子一粒粒放动手中,伸到殷仁面前。
说罢他一指立着的那四个美婢,说道:“这四女跟从我多年,却实实在在都是雏儿,帮主可随便遴选,凡是看得中,带走便是。”
凌晨,薄雨中的汴河上,船只如梭,间或有三三两两画舫行过,亦有人撑伞立于船面之上,诗兴大发,赋诗一通。
那帮主眼皮也未抬,说道:“无功不受禄!太子但是提示我,曾应下的‘忆江南’上姐妹花之事?”
棋盘已摆,青衫男人默静坐于椅上,他常例是执黑子,做先手,轻拈一子在手,眉也不皱,便抢占中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