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两重门后,几人来到了楚王府东侧正厅,此时一乘软轿正由后门穿行而来,那管事眼尖,忙停下脚步,面色一正,垂首侍立一旁。
赵娴观这楚王府范围,比之在汴梁的楚王府又不知大了多少,常言道,‘天高天子远’,阔别汴梁的楚王若将本身当作襄州的土天子,又如何能不引发上位者的存眷,特别当今的大宋天子并非无能之人,焉能任由他们如此作为?而兄长不恰是为此而来吗?
这声音、这声音,她合了下双眼,又立时展开,世上哪怕再有附近的声音,但赵娴亦不会听错了那人的声音。
赵娴向外望去,方才带他们出去的管事并未曾出去,只是诚恳候在厅门外,不敢随便走动,足以看出楚王府端方极大。
而赵允进亦收敛笑容,低声说道:“母妃来了!”
赵娴凝神望去,只见那女子婀娜身形,细腰雪肤,统统描述美人的词几近皆能用在这女子身上,比方肤如凝脂,比方朱唇皓齿,而她最为惹人的倒是一双丹凤眼,明眸流盼间,与赵允升竟有七八分类似,年纪看上去却仿若二十七八,更像是赵允升的姐姐。
“无妨,你我兄弟二人何必如此客气,好久未见的兄弟更应常来常往才好。”
如此酷热之时,赵娴却如置身于冰窖当中,身子竟是微微颤抖了起来,这颤抖带着心悸、愤激、仇恨等各种庞大的情感,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那夜,在极乐土中被热诚时的无助和羞愤。
被唤作赵允进的男人又笑道:“允熙言重了,你从汴梁长途跋涉来到襄阳,专为探视父王而来,哥哥尚且感激不尽,又如何会感觉叨扰?”
那管事被王妃一问,惊了一惊,忙以袖悄悄抹了把汗,面上纠结之际,仿佛那事极其毒手,又不知可否当着客人的面回报。
许是因楚王妃出身于高丽皇室,从小便养就一副华贵自傲的气质,更兼做王妃多年,天然透暴露凌凌庄严,让人不敢直视。
赵娴先前见过赵允升,早知那人聪明狡猾,又见他的亲生母亲亦是个美艳且极有手腕的人,再看劈面赵允进,也是个凶险暴虐之人,忍不住猜想楚王的品性,最后亦没法设想究竟是如何的王府,才气养出这很多极品之人。
说罢,赵允进转头叮咛跟于身后的仆人,道:“本日不去居养院了,你让马车撤了罢!”又对允熙说道:“我多日未曾见过父王,本日刚巧得以借光,我便陪弟弟前去看望父王。”
楚王妃见到赵允熙兄妹,面带三分浅笑问道:“但是允熙和娴儿?”,声音温和动听,听上去极其动听。又见赵允进亦跟了过来,面色并未有任何变动,还是笑意盈盈道:“恰好允进相帮陪着,到让我费事几分。”
那被唤作至公子的男人点头暖和笑道:“可不是?”忽地又看到管事身后的赵允熙兄妹,未到近前,便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了赵允熙一番,略带惊奇地问道:“但是八王叔家的允熙堂弟?”
厅内几人正在酬酢间,赵娴眼尖地瞥见有一小厮缓慢跑来,被管事扬手拦住,那小厮忙凑到管事耳边悄悄嘀咕了几声,管事神采微变,踌躇间仿佛又不敢出去禀报。
赵允进一派宽和兄长模样点点头,又转向允熙说道:“早便听母妃提起,允熙堂弟奉官家之命前来探视父王,未曾想到本日便来府中,幸得为兄尚未出门,如果擦身而过,岂不徒留遗憾。”口中说着话,心中却暗骂那女人竟然将此事瞒得如此之紧。
说罢转头又见到赵娴,赵允进眸中之色未变,仿佛第一次见到赵娴普通,还是彬彬有礼问道:“这位便是华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