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面吃早点的铺子固然不大,倒是干清干净,此时人还不是很多,铺内有四人望着内里买洗脸水的步队,享用着可贵的落拓。这吃早餐的四人皆默不作声,慢吞吞地吃着面前仅花了二十文钱就买到的“灌肺”、“炒肺”、粥饭之类的早点,各自想着苦衷。
赵祯扬眉一笑道,“哦?”
夜落隔忙立起家来拱手道,“多谢皇上相救之恩,夜落隔没齿难忘。”
赵祯摆手道,“可汗此言差矣,我大宋岂会妄图回鹘那些财物,不过你也晓得,大宋境内马匹颇少,如果再助你等出兵,恐怕这战马方面力有不逮。”
天气垂垂透亮,早点铺子也陆连续续人多了起来,那四人觉着肚内温热、温馨,方站起家来长舒了一口气,抬腿朝外走去,出的门外,他们的方向恰是皇宫。
响了一夜的烟花爆仗,直至天气微蒙才歇了声气,街上到处可闻炊火的味道,闹腾了一夜的人尚在安息,因朝廷在初五还是罢朝,是以也未见乘着牛车或坐着肩舆仓促赶着上朝的官员。
赵颜回道,“回主子,已问过了,不是隐帮的人,只是有人出钱请他们杀人的小角色罢了。”
夜落隔此时方明白,这天子需求的是甚么,他说道,“回鹘若得复国,今后山丹牧场之马匹必先包管大宋,并用以往一半的代价售予大宋。”
“我回鹘世代与大宋交好,大宋先帝在时,曾派善战将军统领我回鹘精锐甲马,共同对于党项一族。而我回鹘也向来为中原守住这河西走廊,是以与西夏有了抵触,现在又被西夏灭国,使我回鹘子民被俘,受尽屈辱,现在夜落隔恳请皇上助我回鹘复国。”夜落隔虎目含泪、慷慨激昂地说道。
肖闲即赵娴易容为男人后的称呼,她回想起在宿世看到的电视,微微入迷,随后说道,“‘遁术’源于玄门的‘五行遁术’,后在秦朝时被传入日本,是日本‘忍术’中的一种身法,刚才那些人利用的是‘火遁之术’,乃是操纵烟幕弹逃窜。”
赵祯乍闻此事,大吃一惊,问道,“既有一万精兵,如何城破之时不消?国破以后仍未用?”
已是出了腊月,不再天寒地冻,可毕竟还是夏季,夜里打更的人披着半新的棉袍骂骂咧咧地在扫街,常日里颏把钟能扫完的一条街,现在仅扫了一半,他还盼望着早点扫完,早点归去歇觉。
街边卖洗脸水的摊子仍如常日般摆出,这小贩也不呼喊,只任那水雾在空中满盈,伴着热气在周身蒸腾,看着便让人冰冷的身子顿时舒透和缓了起来。那夙起的妇人、小子提着捅已在摊前排起了队,平凡人家在天冷的日子懒得点灶烧水,干脆出来买水洗脸,因此在夏季,洗脸水的买卖老是好的。
夜落隔听到此话,又立时精力一振,晓得复国不是没有但愿,只是听这天子言下之意,仿佛有所图,他忙说道,“皇上凡是有何要求,夜落隔必设法满足。”
夜落隔叹了口气,昂首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实在我回鹘固然灭国了,但另有一部分人同本来驻牧于沙州、瓜州的我部族之人汇合,退守瓜、沙以西以南的处所。而我回鹘另有一万精兵,倒是藏牧于祁连山下的夏季塔拉草原。”
夜落隔俄然想起他们之后果为在屋内被人攻击,退至院中看到会动的树木,便忙将刚才经历之事源源本本说了出来。
赵祯听后安抚道,“可汗不必冲动,快请坐下,你之所言我都晓得,但是若论助回鹘复国,又谈何轻易?试想我大宋与西夏现在也算盟国,如果此时冒然动兵,不但会使西北烽烟复兴,辽国必会再次趁火打劫。当初若非辽国围困甘州达四个月之久,西夏又焉能突袭胜利,而导致甘州城破,回鹘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