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姓女子安然说道,“小女子家父曹玘。”
妇人颠末立于殿角的青年身边,微微朝他摇点头,那冒充打量殿壁的青年便垂下欲去相扶的手,只悄悄辍于他们身后,也跟着朝后院走去。
那妇人被身后之人扶住后,神采惨白地定了定神,方回身望去。只见身后站着位十四五岁的娟秀少女,脸现体贴肠望向她。
而殿外的青年已然掠到殿门口,见此景象,便缓了下来,只抬步进了大殿,故作香客般,站在殿内一角打量殿壁。
刘从广说道,“鄙人本不敢冒认故交,只是家姑母思念故交成疾,是以大胆劳烦夫人随鄙人前去看望一番,若然错认,鄙人必亲身再送夫人归去可好?”
妇人被摆布两人扶住勉强站了起来,缓了缓神,悄悄点头道,“无妨。”
那娟秀少女见这妇人面色非常惨白,尚自强撑,便柔声说道“小女子家中与这寺内徒弟颇熟,不如由我扶夫人去后院净房安息半晌,再做筹算如何?”
曹姓女子之前见赵李氏神采微变,而言辞之间又仿佛急于摆脱这男人,便顿起帮这夫人之心。她悄悄握了下赵李氏的手臂,还是柔声说道,“这位公子,李夫人本是小女子远房姨母,她在汴梁确无任何故交。如果常日无事,自是可随公子去看望令姑母,只是我这姨母本日实在是身材不适,怕是旧疾发作,此时急需回府延医诊治,不如他日再随公子前去可好?”
小沙弥拿出功德簿表示那妇人写下姓氏,她沉吟半晌,提笔写下三个字后,又如来时普通,缓缓朝殿外走去。
从净室至天清寺后门,必颠末一个六角九层、240尺高的巨型佛塔,名唤繁塔。因汴梁地处平原,四周一马平地,故而得一高处殊为不易。而繁塔建在繁台之上,自是巍峨壮观。
“少爷。”殿内里年美妇的婢女轻声唤他,并朝白衣男人招招手,这男人忙回身点点头,加快脚步走进殿内。
赵李氏留步望去,倒是之前殿内相撞的中年美妇的婢女。那婢女气喘吁吁地停在她们面前,大口喘了几下,匀了匀气方说道,“这位夫人,我家老夫人请您稍待半晌。”
刘从广见这曹姓女子说赵李氏是其远房姨母,心内有些半信半疑,又问道,“小娘子但是汴梁人士?府上却在那边?”
几人走出殿门,劈面不远处走来一名身穿白衣的颀长男人,那妇人一见之下神采愈发惨白,几不成见地微微垂下头,靠着娟秀少女缓缓前行。
“广儿,快来此处上香叩首,愿佛祖在天上庇佑你父兄。”那中年美妇驯良地望向白衣男人。白衣男人低低应了声。
曹姓少女听闻赵李氏告别之言,细心望了望她的气色,的确好了很多,神采也没之前那么惨白,便放心起家陪赵李氏出了净房,欲送她至寺内后门。
娟秀少女见这妇人尚能行走,便收回视野,从身边婢女手里接过几支燃着的香,也对着佛像冷静祷告一番。
那赵李氏摇点头说道,“老身来汴梁本是投奔亲戚的,从未曾在此有任何故交,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之前跟从那妇人脚步,而后又悄悄躲开白衣男人的青年,先是悔怨本日出门未对峙带上婢女,不然也不至于此时让自家伯母被别人顾问。心中又悄悄叫苦,这千算万算,千躲万躲,竟然能在此地巧遇那瘟神,只能暗叹老天爷也太会安排各种偶合了。他低头想了想,愣住了朝后院净房走去的脚步,改成朝寺内后门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