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一场兵祸,本来的南来奇花异草折腾了个洁净,但是埋在地下的地龙还是无缺。为老种相公选衙署的亲信旗牌官一下看中了此处,就请老种移驾。老种实在是老了,伐燕战事一年辛苦又伤损了元气,需求一个和缓处所。
几个宋军士卒,这个时候正凑在一起低语,不晓得有谁眼快,瞥见一群人影簇拥着一人,正走上城墙,忙不迭的低呼了一声:“有军将巡城!”
张显固然是泥腿子出身,但是小伙子人长得精力,又不怯场,交游本领近乎天生。这些天下来倒也过得还算是热烈,在西军里头拉了很多朋友。不过两天,跟着燕京被围日久,就有些不对了。邀约的军将来衙署内筵宴,多推托不去。本来西军城中营盘,张显通报一声就能出来,现在也多被挡驾。
那军汉挠挠脑袋,浑然没感觉这里氛围有甚么不对,点头道:“姚相公面前,俺们怎敢欺瞒?弟兄们无不是这个想头,此次战事,功绩仿佛全到别人手上去了。管着俺们这一批示的将主也曾经对俺们说,此次打辽狗子,西军算是灰头土脸,又远戍在外,再如许被长围下去,朝廷觉得俺们西军不成了,到时候只怕比环庆军了局还要惨一些............”
老种一笑,不晓得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张显说话:“............世道变了,就是西军,也不比畴前了............老头子也只能极力保持,将来保持不下去,就再说罢............总得有人接办这一摊子,现在能看明白是谁也好............至于萧宣赞,看他的命罢............”
姚古怔在那边,俄然低低感喟一声,轻声问道:“你们这些儿郎,都是这么想?”
姚古沉吟了一下,问道:“军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