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仲长叹之声不断,最后又问了一句:“这三两天就会来人............来人又会是谁?”
那些从燕都城中杀出来的传骑急递想不明白,这些守备后路的军姑息更不明白了。官儿大一些的多多极少猜到是不是有养寇自重的意义在内里,不过此次老种相公他们,实在是玩得有些大。
环庆军固然崩溃,没死没伤的都退回了大宋境内,根基上为王禀所收留。但是泾源秦凤熙河全军还在燕京附近,每日要转运树洞上去的物质就是很多。白沟高粱两处大河的渡口,更是关键之地,留有重兵,立寨遮护。涿州等处还驻兵作为援应。老种姚古等人都是领军老将,晓得后路首要,半点都不敢忽视。
耿南仲一下站起,甩袖子怒道:“老种坐镇,西军诸将如何肯找上门来共同业事?叔通兄,你这是坐而待毙!”
那些随军押运的转运提举小司官们,也都聚在一处。谈谈说说,怨天尤人。跟这场北伐战事沾着边的当道诸公,无不被他们骂了一个遍。大师固然此次卖力军资粮饷转送,算是捞饱了。但是大宋的官儿,都不是很穷,也是安闲惯了的。这趟辛苦已经吃了一年,没想到燕京拿下了,还要大师在这里风餐露宿!
让这些守备后路军将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场乱事,竟然一发不成清算!燕京那边,半点行动也无,只是传闻萧宣赞的五千精骑出燕都城野战去了,到现在却也还没有半点动静。燕京那边,反而将撒在内里的兵马全数收缩到燕京附近去,高粱河那边节制的渡口都已经弃守。现在火线运上来的物质,最多只能通到涿州那边。几万西军最为精锐的主力军队,竟然被这些草台班子也似的乱军合围!
“噤声!老种他们,传闻已经勾连上了老公相,河间那边传来动静,老公相复位就在面前。西军重兵在握,又再秉朝政,岂是你我群情得了的?把稳再来一块宣和党人碑,到时候不要说顿在白沟河边上了,说不得要去沙门岛上走一遭!”
从第一队垂危传南渡快一个月了,终究到了本日,算是比及了汴梁来人!
正乱纷繁的时候,就俄然瞥见天涯旗号涌动,接着就瞥见大队大队人马,戍卫着车马,从门路上面颠末。这些人马,怕不是有一两千人。步军多而骑军极少,有的骑士,乃至骑着大走骡子。这些司官都是参军日久的,认得军中灯号,一眼就看出是环庆军灯号。
宇文虚中一鼓掌:“着啊!既然若此,没有西军重将共同,你我再如何活动,又能济甚么事情?其间关键,我能对西军除老种外诸将,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现在也只要等他们找上门来,不然只能仰屋。与其烦躁,不如读书,道希兄,你说是也不是?”
这场战事环庆军算是灰头土脸,有些残部,也都收留在河间府一带。如何就俄然又呈现在白沟河渡口这里?再看看他们戍卫的车马,不过只要十几辆,车边侍卫军将士卒,个个衣甲光鲜,打着的灯号倒是汴梁禁军,抢先车马认旗,却色做明黄。倒是汴梁官家遣来的使节!
这些已经算是非常了,却没想到,比来这一个月来。燕地又俄然生变!阿谁在光复燕京战事时候跟失落也似的辽人大石林牙,俄然又冒了出来,举起了奉天倡义复辽军的灯号,全燕顿时震惊!这奉天倡义复辽军阵容转眼之间就变得浩大之极,到处攻拔坞壁城寨,朝南面山呼海啸的涌来,直奔燕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