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二十九,耶律大石批示麾下扑了一次雄州,延庆军再度崩溃,童贯一口气又撤到了河间府,在那边立起了河北宣抚使的招牌。要不是杨可世孤军死死抵当,雄州又要落入耶律大石手中!
全部西军战后崩溃,断后的一向都是杨可世所部,另有别的一支被童贯当作亲军利用的胜捷军王禀所部。若不是这两支军苦苦死战,大宋十五万北伐雄师,能不能在雄州站稳脚根,还真是难说。
前头俄然传来了马匹高速对冲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更加上兵刃订交之声,短促而沉闷,却在这夜色当中显得份外惊心动魄!
两支步队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兵刃相击,溅出满天的星火。
可这泼韩五倒是百无顾忌,大声说大声笑。在寨墙上头守备的士卒固然严峻,听到他的话,忍不住都是一阵轰笑。看来这泼韩五在军平分缘当真不错。有这么个活宝在,再加上大师都是打老了仗的,面前辽营动乱固然来得俄然,现下这氛围在笑声中就松动了几分。
他想上前,却被前头人马死死挡住,只能闻声人体不竭落地的声音,也只要红着眼睛,扯着嗓门,发疯普通的大喊:“我们回家!回家!”
挡在前面的辽人马队,就争夺的是这么一点时候!
两边都已经杀红了眼睛,牛皋手里已经换了一根铁锏,不晓得是从那里夺过来的。吼怒连连,只是劈脸盖脸的乱砸乱挥,当在他前面的一个辽人骑手,身披重甲,玄色披风,目睹就是一名辽人军官,他左手腕套着的盾牌已经被牛皋打碎了一半,暴露了木头茬子,垂在身边以奇特的角度扭着,明显已经被敲碎了臂骨,只是冒死的用右手的直刀抵挡,每一锏敲下来,星火乱溅。可他就是不退,当在牛皋身前,将他和岳飞隔开。
这长大男人咧嘴笑笑,混不在乎的道:“见了他娘的活鬼!这些日子五道神遮眼,非论关扑插花博钱,翻过来是输,调畴昔还是个输!俺拉着老迈一个空子在身上,压得俺见着借主都要绕路,真他娘的比如死王八出不了头!俺巴不得辽狗再来扑一次营,得些首级,好还了帐............”
“姓萧的,我们冒死了,你别忘了你承诺我的话!”
汤怀的战马腿一软就跪在地上,电光火石之间,汤怀却从马腹上面滚了下来,已经抽出了撒袋里最后一根长矢,搭在弓上,头也不回的大喊:“走!走!走!”
底下一个满身顶盔贯甲,还披着大红披风的宋军将领却扬着头痛骂:“泼韩五!睁大你的鸟眼,觑细心些!辽狗勇悍,趁夜扑营,不是耍处!但是想下来领筹子吃面?传俺将令,只要辽营大队,到了二百步内,就给俺冒死的射!俺们前面就是雄州!”
人群当中,有一个只披了一件掩心甲的长大男人,三十五六年纪,满脸的大胡子,只是在那边搓手:“贼厮鸟,不晓得那里来的人马,胆包了身子,去撞辽狗大营!辽狗也乱了,瞧他们夜巡哨骑,都入娘的退了归去!这个时候,如果能抽三五百骑去厮杀一场,如何也得三五个首级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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