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所恃,就是人多,这些人道命,又是银可术毫不爱惜的。就筹算用性命,尽快将这个后路已经堵截,远远陷在北面这座死地关塞的宋军断根,将这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南人英勇小将擒斩,将这一向死死卡住他们后路的关塞,用血海淹没!
那将方腾踹上马的胜捷军都头,是跟着萧言冲过易州的白叟。他的战马颈项,马腹,都中了七八矛,被这些长矛死死顶住,长嘶着软倒。他也坐不定马鞍,跟着倒下。檀州兵顿时涌上来,接着又倒卷归去,这都头已经从马背上跳起,手中马槊狂舞,生生杀出一条路来!他身上已经不晓得中了几下,却恍若不觉,直冲到吊桥吊索那边,手中长矛脱手掷出,将两名檀州兵连成一起,穿了一个透心凉,接着大吼一声,已经拔出佩刀,奔到粗粗的吊索那边,狠狠一刀砍下,绷得紧紧的吊索收回了啪啪清脆的分裂声音,上头那截顿时飞舞向半空。
和银可术在一起的,另有这支新附军临时的统领,本来是奚王霞末麾下大将,董大郎在的时候听他调遣,现在算是独立自领一军了。银可术这一行动,顿时让这降将大有自效之心,当日在董大郎麾下,他们大有出工不着力的怀疑,两边干系也不如何样,董大郎领兵为前锋,横扫幽燕边地,也晓得他们不大用得上,干脆带的是自家亲信,归正在幽燕之地他董大郎人熟地熟,扩大起来,都是自家得用人马,这些奚王霞末的新附军,就交给银可术摆布罢。
剩下的七八骑宋军甲士,鼓起最后的力量掉头,号令着又迎向桥口,要在檀州和董大郎所部之间,挡住他们这贵重的一瞬时候!
董大郎惊诧转头,就瞥见宋军大队骑军,终究冲至了面前,最前面的宋军骑士,纷繁直起家子,极力后倾,将手中马槊长矛,遮天蔽日的投射而出!
王夜叉所部之军,在幽燕边地也算小小有一点名誉,夙来也有能战之名,这个时候,也另有悍勇之士涌上来,冒死用长矛攒刺。宋军骑士却迎着长矛直上,不管人马中了多少矛,仰仗着最后的冲力,还能带着身边的檀州军一起从吊桥上滚落到护城河中!
董大郎铁锏在手,一个宋军骑士直直冲来,董大郎也已经红了眼睛,身子一让就让过了刺来的马槊,左手一把抓住槊杆,用力一扯,接着就是铁锏挥落。当的一声闷响,那宋军骑士戴着铁盔的脑袋全部就瘪了下去,谁都不晓得这铁盔里头,这颗大好头颅给这一锏打成了甚么模样!
两边兵马,都涌向吊桥上剩下的最后几名死战的宋军,转眼之间,他们的呼喊声音就被淹没在旋涡当中,董大郎一锏,敲碎了最后一名犹安闲抵当的宋军甲士头颅。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闻声一声呼喊,仿佛夹着心头热血喷涌而出,在他背后响起:“掷矛!拔刀!冲畴昔!纵死不退!”
那统领听着银可术随口动问,顿时恭谨陪笑道:“这厮是弘吉剌猛士,弘吉剌与塔塔尔人战时,一人可当百人!披得三层甲还纵跃如飞,弓马也精熟。因恶了部落大人,才投于奚王............霞末那厮麾下,除了女真懦夫,可称天下无敌!董大郎那厮无用,俺们不肯效力,如果早将出来,哪有那南人小将的威风?”
血雨当中,岳飞已经直迎上了那名弘吉剌猛士,那弘吉剌猛士已经大吼一声,先用盾撞,然后挥刀直劈。岳飞大枪已经扎在一名敌军士卒的胸腹之间,长剑也已经挥出,整小我流派大开。那弘吉剌猛士行动极快,就抢了出去!
檀州城关内里的吊桥已经放了下来,抢先几名兵变将领一提马缰绳,已经踏上了吊桥,有的人冒死的朝着迎来的董大郎大喊,有的人却回顾城门口,大声叱呵着,让麾下步兵快点出来,在城壕内里布阵,保护策应董大郎所部骑军。